路瑶回了信息:“你走吧,我回去。”
“我不能看你去死,我可以陪你死,但不能让你一个人去死明白吗?”路瑶无言以对。
“好吧,我不威胁你了,你已经不是我老婆了,让你拉我最后一次你都不愿意,为了这个家我好好努力,真的,你让我寒心。”航林字里行间充满了对路瑶的怨愤。
“你竟然跟孩子说,你还是人吗?”路瑶边回复他边无助地抽泣着,茫茫夜色里,她穿着一件花裙子,已经对蚊虫的叮咬没有了知觉。
“你回家吧,我走。”
“我恨你,我从来不在孩子面前提,也不贬低你,我们恩断义绝。”
“我的命在你眼里不值钱,我们在家等你,你回来,我走。”
“你走,我不想见你,孩子给我留下,我看透你了,我告诉你我怕你。”
“你回家我去死。”航林就这样一次次折磨着路瑶本就不堪一击的神经。
路瑶要想打破封印自己多年的保守的思想,必须要经历足够的折磨。
航林的话像魔咒一样给路瑶施下诅咒:“我死,不想再求你了,我不想再纠缠了,说了那么多我会努力,你也不给我机会。你要给我机会我能不努力吗?”航林胡搅蛮缠的本事与日俱增,他把自己消沉、堕落的罪名安在路瑶头上。
“我他妈的给过你多少次机会了,你哪次珍惜了!机会是自己的,不是我给你的。”路瑶能明显感觉到自己的能量在被航林一点点地吞噬着、消耗着。
“好吧,算我求你,放我走吧,让我去死,我死也不会让你去死,我死你解脱了给你自由。”听得出来他这是再一次威胁,给路瑶心里种下内疚的蛊。
“这几个月我没有老公孩子没有爸爸,没有什么不好的。”路瑶边走边努力平复心情。
“我这辈子从没想过离开你,你呢?”
“连努力的勇气都没有,怎么可能为了我努力?如果说为了我,你十年为了我努力了吗?努力了十年就把我弄成这样?”
“好了别说了,我走,你放我走吧。”航林言语间仿佛是路瑶强行把住他的手不让他解脱。
“我一次次原谅你,你觉得我反正不会离开你,反正会原谅。”
“就最后一次行吧老婆,你为什么这么肯定我这次是假的呢?”
“你让我害怕,每次都是最后一次,因为之前都是假的!”路瑶没办法给自己试错的机会,也不想了。
“这次是真的我求求你行了吧。”航林软硬兼施逼路瑶。
“我说了我累了,两年,不然没得谈。”路瑶依然坚持己见,两年努力过了,清理完所有问题再谈,她并没有说两年清理完问题再继续生活,只是可以坐下来谈。
“你真狠心,逼着我去死。”这种狗屁逻辑让路瑶感到一阵阵反胃,因为无论从哪个角度都解释不通,路瑶的离开就是逼航林去死,这根本构不成因果,路瑶想他可能已经被恨冲昏了头脑。
“死是你自己选择的,你完全可以不选择,像个男人一样努力给我看,而不是因为我。”路瑶试图纠正他的逻辑错误。
“不用了今天如果我们不能在一起,我就选择死,不是逼你,这是我的决定,你也要为今天的代价负责,那就是内疚,我自己一辈子,其他无所谓。”他终于说出了自己民内心的想法。
可有时候能说得出来的,往往并不会真的发生,可怜的路瑶身在局中,迷茫又无助,远嫁的女儿,搭上了自己最美的年华去赌命运的眷顾,可惜她不适合赌博。
就这样来来回回、反反复复,航林不停地对路瑶说着刺痛的话,路瑶虽然被他的言语暴力轰炸得遍体鳞伤,但内心笃定一条底线,不要再继续一起生活,不能再继续替他承担他的“罪孽”。
“真是滑稽,你都能选择死,我却连死都得考虑孩子。”航林的自私在这生死之间都体现得淋漓尽致。
“好好的日子你不让我选择走下去。”又把矛头指向了路瑶。
“好好的日子走了十年没走好。”
“再走一年行吧,我们回家。”
“你这样对吗?我可以回家,你要再动我,我死。”
“我死行了吧,让你彻底放心,自由。”
“就这一点我就看不起你,你让我原谅怎么可能。这么极端,这么不靠谱。”
“我他妈不是为了你,我走过极端吗?你不该反省吗现在?”说到这里,路瑶觉得没必要再继续对话了,因为两人完全不在一个认知维度里,两人完全失去了共同点。
路瑶希望他能开口要钱,自己也可以花钱了事,可他只是绑架路瑶,什么都不开口说,路上她胃痛得快要窒息一样,才想起来一天没有吃东西,一路上半弓着腰捂着肚子,狼狈得全世界都可以看着她笑,一步步挪着沉重的脚步,因为脚下拖着的是自己的人生,每一步都要慎重再慎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