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驶间,天色越来越暗,陈登文看见岸边停泊一艘兵船,
他知道这是水师的执勤船,江面上每隔一段距离就有一艘。
天黑了,这帮水兵也不需要在江面上巡逻执勤,扬江夜不行船嘛。
陈登文想着回到渡口也没有地方睡,只能打地铺,还不如停靠在兵船边,有他们保护,也不怕江匪。
船老大小心提醒,说这帮水兵不是好相处的,他们不一定同意停在兵船旁边。
陈登文却不怕,一是他认为自己是北州士绅,算是有身份的人;
二是他是有背景的,他的内弟,也就是孩子的舅舅就是扬江水师都尉卫坚允。
按照大安朝水师官制,水师都尉主要负责训练水兵、监督制造战船,职位并不低。
此外,水师巡逻船毕竟是官兵,他们只是停泊在兵船旁边,这点要求应该会答应的。
船老大看他信心满满,也就同意了,反正人家给钱。
他稳稳地驾驶着船只,逐渐靠近了那艘硕大而威严的兵船。
随着距离越来越近,可以清晰地看到兵船上飘扬的旗帜和全副武装的士兵们。
终于,他成功地将自己的蓬船停在了兵船旁边。
陈登文小心翼翼地搀扶着夫人踏上了兵船的甲板,二人四处张望着,心中既有些紧张又充满期待。
很快,他们便找到了这艘兵船的最高长官楼船校尉李大人。
陈登文恭恭敬敬地上前,向李校尉行了个礼,
“李大人,我们一家四口路过此地,担心江上不安全,
希望能在您的兵船边上停泊一晚,这样心里也踏实些。”
李校尉身材魁梧,看起来算是有军人风格,听到陈登文的请求后,豪爽地大笑起来,
“这算什么事儿!咱们水师本来就是要保护老百姓嘛!当然可以停靠在兵船边。”
说着话,李校尉还热情地指着江面,告诉他们合适的停泊位置。
陈登文向来清高,自诩有文人风骨,本就不愿意亮出内弟是水师都尉卫坚允的招牌。
现在见李校尉答应干脆,更加不提内弟卫都尉的名字了。
事实上,陈夫人荷包里装着一块腰牌和一封信。
春节时,卫坚允回老家过年,得知陈登文一家准备年后去江南游玩,
特地给他们留下一块腰牌,并写了一封亲笔信。
这个腰牌就是水师军官过江的通行证,因为水师各营分布在扬江流域,
军官们倘若在别人的地段内需要过江,恰好看到有兵船在江中游弋,亮出腰牌就可以乘坐兵船。
卫都尉送给姐姐水师腰牌,就是为了防备万一。
此外,陈登文一看就不是军官,卫坚允又写了一封信交给他姐姐,内容是说明两人是他姐姐、姐夫,等于是身份证明。
必要时拿信给水师看,卫坚允的大名在水师内部还是好使的。
陈氏夫妇见李校尉豪爽,恭恭敬敬地向他行礼,表示感谢。
当陈登文抬起头时,发现许多水兵正目不转睛地盯着他夫人的手腕和脖子。
他的夫人身上佩戴着璀璨夺目的金项链、金光闪闪的金手镯以及精致华丽的金耳环等贵重首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