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透溟猛地咬了一口舌头,尖锐的疼痛感伴随着血腥味瞬间让他清醒过来!
萧透溟猛地睁开眼睛,他发现自己依旧站在那张名叫终焉的照片面前,而这时,阿芙罗担忧的声音响起。
“萧透溟,你,你没事吧?怎么看上去脸色这么不好?”
“不……没什么,你刚刚一直在这里吗?”萧透溟捂住头,刚才幻觉产生的强烈的眩晕和呕吐感还残留在身体上,让他感觉格外不适。
“我一直都在这啊,我看你一个人看这张照片后就傻愣愣的不动了,就有些担心,你真的没事吗?”见萧透溟这个样子,阿芙罗更担心了。
“我没事……只是这里的照片盯着时间久了会把人带入幻象里,所以还是小心一些比较好。”萧透溟揉了揉太阳穴,说道。
“是吗?这样啊,那我们不看这些照片不就好了吗?”阿芙罗轻松一笑,她快步跑到前方,朝他挥了挥手:“好了,我们还是快些去图书室吧,别忘了还有心脏的位置还等我们去找呢。”
萧透溟点了点头,随后跟着阿芙罗往前走去。他没有去观看旁边的摄影作品,只是望着阿芙罗的背影,不远不近的跟着她往前走着。
尽管萧透溟刻意不去看墙壁上挂着的摄影作品,但那些摄影作品诡异且绚烂的色彩还是不断的从他眼前划过,它们带着强烈的蛊惑人心的魔力,不停的想让萧透溟停下脚步,看看它们,好好的看着它们。
不能看,不能看……萧透溟咬着舌尖,让疼痛维持着自己神智的清醒。
这个方法一开始还算有用,但很快的,他便感觉到一阵不可抵挡的困意袭来,他眼前阿芙罗的背影开始变得模糊,无数璀璨夺目的星星从周围浮现,空气变得暖洋洋的,脚下的大理石路不知何时变成了一条长长的星河。
他走在星空之中,前面的阿芙罗依旧不紧不慢的走着,可他却感觉到自己的步伐愈发迟钝,他抬起手,发现自己的双手渐渐的也变成了星空。
好困,好想睡,为什么自己的身体会变成这个样子?自己在逐渐变成星空?
成为星空的一份子不好吗?我们每一个人都是来自星星的孩子,我们当然要回到星空的怀抱中。
是啊,我们是星空的一份子,我们应该变成星空……
是的,信仰星空吧,信奉星空吧,只有星空才是我们的唯一的归处,只有回归到了那,我们才能获得永恒的幸福。
信奉星空。
信仰星空。
我们都是星空。
萧透溟低声呢喃着,他一直往前走着,而随着他每走一步,身体的一个部位都被星空所侵蚀,变成了星空的一部分。
“我们已经到了哦~”这时,阿芙罗停下了脚步,她打开了面前的门,门口的世界并不是图书室,而是一片浩瀚的宇宙。宇宙无穷无尽,无数的星球在宇宙中散发着璀璨的光芒。
“来,快过来吧,进入这里,融入星空,加入星空,这样的话,你就能得到永恒的幸福了。”阿芙罗站在门的另一端,微笑的向萧透溟伸出手。
是啊,只要踏入门内,自己便能和星空融为一体了……
萧透溟双眼变得空洞,他身体控制不住的迈开腿,向门的方向一步步走去。
一步,两步,三步——
阿芙罗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大,越来越扭曲,然而就在他到达门口,即将要迈进去时,他突然停止了脚步。
阿芙罗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了,她变得有些不耐,催促道:“你还在等什么?还不快进来——”
话音未落,随着“砰!”的一声,一个洞从她脑门上出现,萧透溟手持猎枪,保持着开枪的姿势。
“为什么——你,你是如何挣脱的——”
“阿芙罗”原本少女娇嫩的声音变得沙哑而粗糙,她的外表开始出现崩裂,随后那层伪装完全破碎,露出了一个黑色的人影。
“果然……你并不是阿芙罗,而且这个地方恐怕也不是现实,我自从看到那张照片时,就已经进入了幻境之中,而到现在也没有脱离出来。”
“你试图扭曲污染我的神智,想让我成为跟你一样星空的信徒,但很遗憾,你似乎太过低估我的意志了,我还有很重要的事情去做,怎么可能会融入星空?”萧透溟抬起头,他的一只眼睛已经变成了暗金色,半张脸也布满了诡异的红色裂痕。
是的,虽然他知道对方并不是真的阿芙罗,但他的身体还是控制不住,所以为了对抗星空的污染,他选择和泡泡同化,用泡泡的力量与星空的污染相抗衡,这才让他的身体找回了主动权。
“果然,您还是跟以前一样讨厌啊……”黑影见被识破了伪装,索性也不再装了,虽然看不见他的脸,但从语气来听,他还是很厌恶萧透溟的。
不过比起这个……从语气听着,它难道以前认识自己?可自己从来没有见过他啊。
萧透溟正迷惑着,又听对方自顾自的继续说道:“真是没想到,自从那场战争之后,您居然还活着,不过即使您还活着,看样子力量也大不如前了,以您现在这个样子,即使还活着,力量也大不如前,现在的您根本无法与我们的主抗衡,要不如这样,我把您制作成礼物献给我们的主,到时候我们的主肯定非常高兴。”
它一边说着,脸上露出夸张且扭曲的笑容,然而就在它准备动手时,它忽然一怔,像是感应到什么似的,收回了杀意,啧了一声:“该死的,这老东西怎么又来搅事,啧,看来只能等下一次了。”
说完,它的身影迅速消失的无影无踪。而就在它消失的一瞬间,整个空间都开始剧烈的摇晃起来,萧透溟眼前一阵天旋地转,等他再次睁开双眼时,发现自己依旧站在那张标注着终焉的摄影作品面前。
“你没事吧?”一个苍老的声音从萧透溟背后响起,他转过头,就看见一个手提油灯,戴着单片金丝眼镜,风度翩翩的老人站在他的背后,一脸担忧的看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