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透溟心中一愣,他心中对自己突然出现想法感觉到疑惑,但很快,他再次沉浸在蝴蝶的美丽之中,话说这义眼也很美丽呢,虽然这八只眼睛看上去很诡异,但看上去分外安心呢,有种诡异的美感……
等等——
八只眼睛?
【规则二:在昆虫标本区参观蝴蝶时请注意蝴蝶翅膀上的义眼只有六个,如果你看到蝴蝶翅膀上的义眼有八只,请远离它。蝴蝶翅膀上的眼睛本来就有八只眼睛,不要去看有着六只眼睛的蝴蝶,那是不正常的!(红字)】
黑字规则上说八只眼睛是有异常的,但红字上却说蝴蝶是有八只眼睛的。但红字规则又说不能盯着任何标本超过一分钟,但目前看来刚才自己盯着那只八只眼睛的蝴蝶已经超过了一分钟,但自己没有发生任何异常,难道红字说的是正确的,八只眼睛的蝴蝶没有问题,是正常的?
萧透溟收回视线,他提着灯,借着灯光,快速在整个标本区浏览了一番,这里的蝴蝶标本很多,但其中也有不少的六只眼睛的蝴蝶,不过比起八只眼睛的蝴蝶,六只眼睛的蝴蝶翅膀更加艳丽夺目,只是看一眼就有种把人魂都勾走的魅力。
规则五说不能盯着标本超过一分钟,但后面又说即使盯着超过了一分钟,但只要闭着眼默数三十秒就会回来,而且规则六上虽然说不要相信规则五,但从它的话来看似乎默数归来这个方法也是可行的。
而且规则六说找到那个地方——很可能是心脏的地方跟盯着标本有关,难道说只要盯着标本超过一分钟,便能找到那个地方。
但这个方法也只是自己猜测的,如果不是的话,自己会遇到什么就不得为知了。
要赌一把吗?
萧透溟看了一眼油灯,油灯虽然还发着明亮的光芒,但这光芒很快便会熄灭。
他时间不多了,无论如何,只能赌一把试试看了。
萧透溟吞了口唾沫,随后盯着那只六只眼睛,有着诡异的美感的蝴蝶。很快,一分钟过去了,他眨了眨眼睛,正觉得没有事情发生时,忽然眼前一花,下一秒,他面前忽然出现了一层玻璃!而在玻璃外面,他看着自己的身体傻呆呆的站在原地,双眼空洞,好像丢了魂一样。
怎么回事?!为什么他会在这里?这个视角——难道是蝴蝶的视角?
难道他变成了六只眼睛的蝴蝶?
在短暂的慌张之后,萧透溟很快就冷静下来,他尝试想要动一动,可身体仿佛被固定住了一样,根本无法动弹,就连出声也根本无法出声。看来现在的他真的变成了一只被做成标本的蝴蝶了。
虽然他现在想直接闭上眼睛,但他并没有这么做,而是睁着眼睛,默默等待着。
“耙耙!”
一个稚嫩的声音忽然在萧透溟背后响起,他一愣,忽然感觉自己的身体不受控制的的往后转,只见自己不知何时已经不在那标本区了,而是出现在了一个温馨的小房间里,而在他前面不远处,一个只有豆丁大的小婴儿正趴在床上,她的眼睛明亮,一边喊着一边朝他爬来。
“哎,哎,乖女儿!你终于喊爸爸了!”一股强烈的兴奋感从萧透溟心底升起,他感觉自己不受控制的朝小女婴走去,然后手法笨拙却轻柔的抱住了她。
“这是……谁的记忆?”因为有了之前的经验,萧透溟瞬间就认出自己这是又进入了某个人的记忆,只是他有些不太明白自己到底进入了谁的记忆,难道是这个蝴蝶的记忆?
等等,如果真是这蝴蝶的记忆?那这蝴蝶原先岂不是是个人,那他又是如何变成蝴蝶的?
还是继续看下去吧,说不定接下来的记忆里会告诉他答案。
萧透溟沉默下去,而此时,他又不受控制的,满脸慈爱的低头看着怀中的小女婴,小女婴皮肤水嫩嫩的,脸上带着能萌化人的笑容,她用水灵灵的眼睛盯着萧透溟,软乎乎的小手向他伸了出来,抓住了萧透溟的手指
“耙耙,耙耙!”
“哎,哎,乖女儿,我的乖囡囡~你是我唯一的宝贝,爸爸发誓,会永远保护你的。”小女婴的手指是那么柔弱却温暖,这让他心生一种强大的保护欲,他看着怀中的小女婴,郑重的许下誓言。
这个誓言不仅是一个男人的誓言,更是一个父亲对于女儿郑重的誓言。
萧透溟虽然没有体会过这种情感,但看着怀中柔软又娇嫩的生命,他也感觉到自己的心快融化成水了。
萧透溟就这样看着“自己”这个父亲一点点把女孩带大,他由一开始手忙脚乱的给女孩换尿布,冲奶粉,到最后可以游刃有余的办好这些事情。
他还看到“自己”这个父亲每天晚上都会陪着女儿去外面的草坪上,一边看着星星,一边弹着吉他,而女孩会用好奇的目光看着父亲手里的吉他,并上手摸了摸。
“你很喜欢吉他吗?哈哈,那等你长大后,爸爸教你弹吉他好不好?我女儿肯定像我那么聪明,到时候肯定一学就会!”
父亲哈哈大笑,伸手揉了揉女孩的头发,女孩虽然不明白父亲到底在说什么,但还是高兴的拍起了手。
不仅是弹吉他,父亲还带着女孩一起下河捉螃蟹,蹲在地上看蚂蚁窝,会为了让她少吃点冰激凌而想尽借口,时间就这样一点点过去,女孩一点点的长大,但父亲的身体却一点点衰老。
曾经能轻松将女孩扛在肩膀上,带着女孩狂奔的父亲,在时间的摧残下终于是弯下腰,他再也不像以前那样做女儿的大马了。
但即使如此,父亲还是很高兴的看着女儿的长大,他想看着女儿长大成人,穿上毕业礼服,找到自己心爱的人,和他共度余生。可这一切都无法实现了。
他病了,是一场绝症,治愈几率渺茫,而且以他们的家境根本无法支撑那庞大的医药费。
虽然女儿说她可以打工赚钱,来支付医疗费,可他还是拒绝了,他不想让女儿因为他而背负巨额债务,但面对即将死去的事实,他还是不甘心,他想活下去,他无论如何也想要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