虬柱家今个早上煮的鱼,炸的泥鳅,炒的黄鳝,美美的吃了一个丰盛的早餐。这些鱼是虬铁柱在村北头河塘里,几天前下的地笼,今个四更时分,去河塘里捞出来的。
虬家塘四面环水,以南北两处的河塘较宽大;东西两边的河沟较小而窄浅,窄的地方不足一丈,横一块木板、粗树枝就能当桥过河,这些地方水也比较浅,一般不足四尺深。
村东头有一处老井房,里面有一口常年向外冒水的老井,水流不大,但水速很急。只有拇指粗细的水流,修了石水沟,引到各家各户的假山鱼池中,再流入暗沟中,通向村外的河沟里。
此井的水不是甜的,而是微咸中带苦,而且还有点儿涩,无论是清饮,还是煮沸,均都不适口。虽然口感不好,但还是能够饮用止渴的。
前些年,村里每家每户假山鱼池中均都养有好看的锦鲤,每年繁殖的小鱼苗拿去卖,也是一笔不小的收入,对于普通农户来说。
而近几年的赋税加重,假山鱼池的锦鲤都抵税出去了,现在各家各户鱼池中养的,大多都是非观赏性的鱼虾泥鳅之类的水生物,主要是养来食用的。
“汪汪!”此时,村中有犬吠声响起。虬柱和虬铁柱起身去柴房,收拾担子、独轮车,准备去集市上看看,购一些鸡鸭鱼肉,准备办个婚宴。
鲍三娘虽然是个二婚,但虬铁柱可是头婚,结婚的婚宴还是得办的。
“哥,胸大屁股大的女人,睡起来可真舒坦!嘿嘿!”到了柴房,只剩哥俩时,虬铁柱挠头低声傻笑道。
“那是,哥什么时候背害过你!嘿嘿!”虬柱一挺胸,小声的憨笑道。
“爹,爹!咱们家怎么没有小狗?”正这时,虬囝囝手拿着一个烧熟的螃蟹,一边抠着吃,一边走来问道。
“咱们家的卖钱抵税了!”虬柱嘿嘿一笑道。
“嗯嗯 !娘,我想坐车!”鲍三娘抱着林筱儿,扭动着丰满的翘臀,也跟了过来。
虬铁柱刚把独轮车,从柴房里推出来,林筱儿看到,就想坐。
“坐,你娘儿俩都坐上吧!”虬铁柱把独轮车放稳说道。
“让筱儿坐吧!我就不坐了!”鲍三娘笑靥如花道。
“噢!走喽!赶集去喽!”虬铁柱嘟着嘴童趣的说道,推起车,跟在大哥的后面,就向外走。走到鲍三娘身边时,一本正经的伸手就在鲍三娘的翘臀上抓了一把。
而鲍三娘也不势弱,迅速伸手在虬铁柱的裤衩里抓了一把,面不红心不跳,若无其事的说道:“早点儿回来噢!”
“知道了,嘿嘿!”虬铁柱揉了一下裤裆,龇牙一笑。暗自骂道:“这娘们,手可真狠!疼死我了!”
“噢!走喽!赶集去喽!”虬囝囝头扎通天羊角小辫,上穿小红肚兜儿,下穿开裆小红裤头儿,脚穿红色虎头小靴,一蹦一跳的走在最前面。
刚出院门,就后头哼唧道:“爹,我想坐筐里!”
“出村,过了桥,再坐筐里!”虬柱挑着空担子,一脸憨笑道。
他们四人,刚到村南桥头,就看到有两名徐娘半老的村妇,提着两个桶,向河塘边走。
“你们俩是干什么的?桶里提的是什么?”虬柱扔下担子,就走了过去。“这河塘里养的有鱼!生人勿近!”
“阿弥陀佛,没啥!就是放生几只蛤蟆!”其中一名三角眼,徐娘半老的村妇,沙哑的说道。
“什么蛤蟆?让我看看!”虬柱板着脸,上前去说道。
“蓝色的癞蛤蟆!”虬铁柱这时,也蹦了过来,一把抓过一名陌生村妇的小木桶,看了一眼,惊道:“这不行,这东西肯定有毒!你们不能放生到俺们村的河塘里!”
“我们放生是积德!我们一定要放生!”这两名陌生的村妇,非常的执拗道。
虬柱抓住另一陌生村妇的木桶道:“什么放生积德!我不管,你们就是不能把这种蓝色的癞蛤蟆放到俺村里!”
“太爷爷、爷爷、大伯、大叔,有人要向河塘里下毒!”虬囝囝掐着腰,扯开小奶腔,大声的嚷嚷道。其奶腔的穿透力很强,响遍了整个村子。
“谁,谁呀!敢在俺村的河塘里下毒!”一会功夫,村里扑扑嗵嗵的就出来了一群的老头老太太,虬忠田也在其中。“下的什么毒?下的什么毒?就你们两个老太婆要下毒!”虬忠田气势汹汹的跑了过来。
“汪汪!”一只大黄狗,也跟了过来,龇着牙,对着两名陌生村妇狂吠。
“你的狗怎么不拴绳啊!咬到我怎么办?”两名陌生村妇松开手中的木桶,向后疾退道。
“咦!蓝皮癞蛤蟆!有剧毒!你们是什么信佛的!放的哪门子的生!”虬忠田圆瞪双目,阴沉着脸凶道:“噢哧!噢哧!旺财,咬她俩!咬她俩!”
“汪汪汪!”
“啊!快跑!人不醒世!狗也更不醒世!”这两名陌生村妇被狗追,飞也似的向远处跑去。
“放生的这分明是下毒的!她喵喵的!”站在桥头的一众村民,看了木桶中的蓝色癞蛤蟆,骂骂咧咧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