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陈霜的父亲可是堂堂朝廷命官啊!此案牵连甚广、影响巨大,绝对不能掉以轻心呐!特别是此事居然发生在京城这样的要害之地,实在是太不像话了!就连当今圣上得知后也是龙颜大怒!
那些负责京城治安工作的大臣们当然难辞其咎啦,一个个都被严厉地斥责问责呢!
“爹爹,那现在有没有查到什么有用的线索呀?”江婧凝皱着眉头问道。
只见江淮愁眉不展地回答说:“还在调查当中呢,陈霜已经失踪好几天了,她的父母都说没见过她人影儿。当务之急得先搞清楚她这几天到底去了哪儿,又跟哪些人打过交道才行。”
江婧凝听了这话只觉得一阵头大如斗,毕竟不管怎样自己肯定是逃不掉要掺和进这桩麻烦事里的。而且无论从哪个角度分析,最后所有的线索恐怕都会指向她自己这边来……
“爹爹,其实陈霜前些日子曾经来过我这儿。”江婧凝咬咬牙还是决定坦白从宽。
江淮闻言顿时满脸惊愕:“啥时候的事儿啊?我咋不知道还有这回事呢?而且我也没见着人啊!”
“她那日过来拦住我的马车,说她娘逼她嫁给一个老头子,她不愿意,还说陈霖会对哥哥出手,以此作为交换,我收留她。”
江淮目光一沉。
这显然是陈家企图谋害他儿子的阴谋,但出乎意料地被自家女儿揭穿了真相。
“嗯,待会儿恐怕你需要前往大理寺说明情况以澄清事实,目前案件正在全力追查之中。”
若找不到真凶,恐怕众人会将怀疑的目光投向她这个女儿。
“好。”江婧凝也希望能尽快解决这桩烦心事。
两人用完餐后一同前往大理寺提供证词。“事情大致如此。”
江婧凝再次详述了整个经过。
“好的,我们已充分了解,请小姐先回家等待消息,如有需要,还望小姐积极协助我们开展工作。”
“这是理所应当的。”
江婧凝走出大门。
然而,此时大理寺门口竟围聚着一群民众。看到有人走出来,人群中有人高喊:“出来了!出来了!”
江婧凝的步伐不由自主地迟缓下来。
“是你害死了我的女儿!”
突然传来的一声怒喝令江婧凝停下脚步。
眼前看似憔悴的妇人被人搀扶着,半弯着身子指着她。
她旁边的男子扶住她,一双冷眸扫了她一眼。
倒是与她哥哥有几分神似。
江婧凝静静地伫立在台阶之上,宛如一座冰冷的雕塑一般,眼神淡漠地注视着眼前正在上演的这出闹剧。
陈夫人已经哭嚎了许久,但令她始料未及的是,那个理应惊慌失措、拼命解释的少女却并未如她所愿般出现。
相反,对方只是用一种近乎冷酷的目光默默地观看着她的表演。
“你还我女儿!我那可怜的孩子啊,她不过是在你院子里借宿了几日,怎知竟然会遭遇不测!难道说,你因为记恨我家闺女昔日曾冒犯过你,所以便狠心将她灭口不成?你简直就是心如蛇蝎啊!”
陈夫人涕泪横流,身体也因情绪激动而摇摇欲坠。
无论陈夫人对待陈霜态度怎样,毕竟血浓于水,如今女儿突然离世,作为母亲自然难免悲痛万分。
“陈夫人真是爱开玩笑,倘若我与陈霜之间当真有仇怨,又岂会轻易收留她在此处居住?反倒是陈夫人您,居然要将正值青春年华的陈霜嫁给一个年老色衰的男人,逼得她深更半夜逃离家门。”
说到此处,江婧凝不禁摇了摇头,叹息道:“当时的情景可真是狼狈不堪呐,甚至连双鞋子都来不及穿上。”
“休得胡言乱语!我怎可能如此对待自家亲生骨肉?”
陈夫人脸色骤然一变,声音尖锐且带着明显的慌张,想也不想便矢口否认。
江婧凝笑了一下:“我可不是胡说,相信那天晚上应该有人看见了,而且还叫了我的名字,找个人问问总是会有人证的。”
实在不行,问问她马车旁边的那几家也行,总能证明她没有说错。
陈夫人突然放声大哭:“我苦命的霜儿啊!你怎能如此狠心抛下娘亲就走了呢?今后叫娘如何活得下去啊……”其哭声之凄惨,令人闻者伤心、听者落泪。
一旁的陈霖则表现得如同一个十足的孝子,他轻声安慰道:“母亲,请您节哀顺变。相信大理寺定会查明真相,还咱们一个公道!”
江婧凝面带微笑,但那笑容并未抵达眼底。她那双美丽却又深不可测的眼睛与陈霖毫无波澜的目光相对时,仿佛一切都尽在掌握之中。
陈霖微微向她点头示意后,江婧凝便从他们身边走过,目光迅速扫过周围的人群,却意外地与明霁空洞无神的眼眸相遇。
然而,江婧凝并没有停下脚步,而是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开。
明霁见状,急忙从人群中挤出身来,紧紧跟随着江婧凝的背影。
由于周围人潮涌动,他无法大声呼喊,只能默默地追随着她。
当周围人渐渐稀少时,明霁终于找到机会喊住了江婧凝:“江小姐,请留步!”
听到声音的江婧凝缓缓转过身来,脸上依旧挂着淡淡的笑容,问道:“不知明公子有何事找小女子?””
“我想问问陈小姐的事情。”
江婧凝微微垂首后再次抬起双眸:“关于她的事,我之前就已经跟你说得很清楚了,无需重复赘述。”
她的声音平静而坚定,但眼神中却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无奈。
明霁的脸色变得十分复杂,他紧紧地盯着江婧凝,似乎想要从她的表情中找到一些端倪。
终于,他忍不住开口问道:“难道……是你杀了她?”
这个问题让他自己都感到有些惊讶,因为他从未想过这种可能性,但内心深处却有一个声音告诉他,这并非完全不可能。
回想起曾经发生的那一幕,江婧凝亲手将陈霜按压入水中,当时的她看上去是如此决绝,仿佛真的要置对方于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