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暗下来后，祈钰和厉明诀回到了凝珠阁。
这里偏僻又冷清，没有人会来。
不过，晚上连一盏烛光都没有，看起来有些阴森森的。
祈钰从空间里掏出一支蜡烛，点燃后，微弱的烛光总算驱散了这里的黑暗。
她心满意足地拍了拍手，“终于能看清了。”
厉明诀看着她生动的眉眼，无声地笑了笑。
无论身处在怎么样的境地中，这人都能保持着乐观的天性。
“你打探到什么消息了？”祈钰除了发现贵妃和殷婉宁之间的不合，以及知道了凝月这个名字的来历，没有发现任何有用的信息。
她目光灼灼地看向厉明诀，希望他能说出点什么可靠的消息来。
厉明诀轻哂了一声，“三日后，落月国中一年一度的秋猎盛典就要到了，到时，应该会遇到些意想不到的人。”
祈钰好奇道：“什么人？”
厉明诀没有回答她这个问题，而是说道：“我今天下午去藏书阁翻了几本书，发现了一件有意思的事。”
祈钰对他卖关子的行为很是不满，撇了撇嘴，抱怨道：“王爷，您就不能一次把话给说全吗？”
厉明诀微微挑眉，话倒是能一次说全，但他更喜欢看面前的人那副抓心挠肺的样子。
祈钰对他的恶趣味表示不解，“这么做的乐趣在哪？”
厉明诀勾了勾唇，又道：“还记得我之前跟你说过，突兰原本是建在一座鬼城之上的。”
祈钰忽然意会了什么，双眸微微放大，有些错愕地道：“不会这么巧吧？突兰人灭了落月国，然后将落月国的地方变成了自己的？”
厉明诀微微颔首，“正是。藏书阁中有一幅地图，上面所标记的落月国的位置，正是日后的突兰。”
祈钰忽然感到浑身发冷，明明没有一点风都没有，但她却从心底蔓延出一股寒意。
“三日后，秋猎盛典上，突兰太子会来。”厉明诀等她缓了一会，才将方才留下的悬念说了出来。
祈钰抿了抿唇，语气有些干涩地道：“他来之后，落月国就要被他吞入腹中了。”
明明落月国跟她也没有半点关系，可她只要想起那座阴气森森的鬼城，以及那座漆黑一片的地下宫殿，就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她脑海里不断闪回着两张脸，一张会生气会笑的鲜活面容，与一张毫无生气的脸。
真相已经呼之欲出了，可她却下意识地想要避开。
她在心下不停地告诫自己，这是一百多年前就已经发生过的事了，她作为一个看客，什么都改变不了。
那点怜悯更是可笑，也不知道能抒发给谁。
厉明诀见她眉心蹙起，知道她心里不好受。
他将她冰凉一片的双手握在自己的掌心里，无声地陪着她。
驿馆里，沈羲和听完莫青山的话，久久不能平静。
莫青山瞥了他一眼，“都已经过去一百多年了，当个故事来听听就行了。”
沈羲和回过神来，神色复杂地看向他，“这就是突兰人擅长巫蛊之术的原因吗？为了镇压那些被他们埋在地下的阴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