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声音轻柔悦耳，让元焕感觉心湖仿佛被人投下了一颗石子。
他语气磕磕绊绊地开口道：“回王妃，小人……”
说到一半，他又顿住了。
不知道该怎么将剩下的话补完。
总不能说，他是想要打探一下齐王妃的八卦吧？
元焕已经没有了往日的从容淡定，抓耳挠腮的，额头都冒出了一层薄薄的汗来。
祈钰一猜就知道他在想什么，促狭地眨了眨眼，语调慢悠悠地道：“元公子莫不是为了收集话本子的素材来的？”
虽然听起来也有些探听别人八卦的嫌疑，但收集素材这个说法已经很得体了。
元焕得了一个台阶，连忙顺坡救下，点了点头。
祈钰轻笑了一声，又换了个话题：“元公子喜欢这个地方吗？”
元焕打量了一眼这个雅致的茶室，自然是喜欢的。
他点了点头，对祈钰道：“此处别有雅趣，小人甚是喜爱。”
祈钰淡淡一笑，喝了口茶。
底下，前来排队看病的人渐渐多了起来。
时不时传出宋凌清清冷冷的嗓音，念着一些病症和中药的名字。
元焕对这个地方愈发感到好奇起来。
他看了一眼对面的人，鼓起勇气问道：“齐王妃为何要选在此处会面？”
祈钰闻言，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因为这咏春堂是本王妃开的。”
元焕怔住了。
这个答案并不在他意料之中。
过了好一会，他语气艰涩地出声道：“王妃为何要开一家医馆？”
如果只是想做生意，大可开一家酒楼。
盈利高而且传出去也好听。
开一家医馆，而且还是一家不赚钱的医馆，怎么听都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
想到这里，元焕神色变得有些古怪起来。
他想起来，之前京城里一直盛传，齐王妃是个傻子。
但自从齐王妃将王爷救活之后，就没有人再传这样的消息了，反而说她是一个福星。
对于这种话，元焕一直都是半信半疑。
不管是傻子还是福星，都是外界一厢情愿的揣测而已，事情的真相如何，除了当事人，谁又能说得清呢？
但此刻，他脑海里却莫名冒出来这个想法，放着能赚钱营生不做，非要砸钱来一家医馆，这是正常人能想出来的主意吗？
这话他自然不敢说出来，但即便他不说，他的表情也出卖了他。
祈钰看对面的人一会拧着眉毛不知道在思索什么，一会面上又露出一抹一言难尽的表情，想要猜到他的心思可太简单了。
她轻笑道：“元公子莫不是在想，本王妃是个傻子不成？”
听到这话，元焕吓得浑身一震，连连摆手，“王妃说哪里的话，小人怎敢有这种大逆不道的想法呢？”
祈钰看他慌乱的神色，眼底闪过一抹促狭。
她微微挑眉，对元焕问道：“那在元公子看来，本王妃应该是个什么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