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舒章感觉自己一个后辈直呼一个前辈的名字有些过分。
但也无奈。
在读书人的眼里,是以功名来论先后的。
正所谓学无先后,达者为师。
同为读书人,杭舒章有着进士的名头,林知山就得敬着。
为了避免旁人说自己年纪轻轻就狂妄自大,杭舒章选了一个折中的称呼,林县丞。
后衙是一座二进的四合院。
前衙办公,后衙县令居住。
后衙左侧居住的是林知山一家。
当夜林知山让林氏置办酒菜招待杭舒章一行人。
叫了主簿、典史、教谕、课税使等人来相陪。
林知山安排着人给杭舒章一行人采买了被褥等日常用品。
次日。
林知山一股脑的把所有文书,案件,以及县令大印全部移交给杭舒章。
那模样好似生怕晚一些上交,杭舒章就要跑路一般。
看得杭舒章哭笑不得。
还以为会很难入手。
谁知这屏县就是个烫手山芋。
现在还落在了自己手里。
随意翻看了一下,林知山在旁边期期艾艾的想说什么。
杭舒章抬眼看向林知山,无奈说道:“林县丞有什么话就说吧。”
“不知大人是否有什么门路?”
“???”
林知山小心翼翼说道:“大人若是有靠山,不知是否能上表申请一下修河堤的款项。”
“”
合着是以为自己朝中有人,想要问朝廷要钱!!!
杭舒章摇头。
林知山有些失望,整个人的神色肉眼可见的萎靡。
就像乌云飞来把太阳光挡住了一般,黑沉沉的。
不过一瞬间,林知山就又高兴起来。
杭大人若是没有靠山,那他应当不会被调走了吧?
自己功名不够,官职不够,每次去刺史府述职都被其他同僚嘲笑。
想要请求调拨一些款项也总是被卡,然后不了了之。
现下杭大人堂堂进士出身,再怎么着刺史大人应当要给几分薄面吧?
年末述职之时,看其他县的那些人还怎么嘲笑自己!
杭舒章不知林知山的小心思。
看着林知山一张脸从笑到黑再到笑而后到神气得意的模样。
感觉这县衙是不是不太干净?
为何林县丞会这般奇奇怪怪的?
杭舒章把杭嘉树和程甘揪过来一起看文书,账册。
这屏县是真的贫!
整个县衙库银凑不出二十两银子!
杭舒章皱眉问道:“近三年来并无天灾,赋税亦能如常上缴,为何府库没有存银?”
“嗯,呃,就,这。”林知山支支吾吾的不肯说。
杭舒章正打算问个究竟。
门外有衙役来报,“大人,有百姓来报案,说是孩子丢了。”
杭舒章:!!!!!
我一来就遇上这么大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