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看不出一丝坐了那么久飞机的舟车劳顿感,那叫一个精神。
而红姐稍微收拾了一下东西,洗了把脸清醒了一会儿后,下楼却看到白又楼和安鹿宁正在跟一个同胞聊着天。
哎呀,在国外都能有电灯泡?
不过,安鹿宁这会儿的表情却并没有那种被打扰了“约会”的不开心。
眼睛瞪得大大的,听得那叫一个认真。
她不是在听白又楼说话而是在听眼前这位名叫边非智的国内导演,给她科普柏林电影节呢。
哦对,对方还是她和白又楼的学长。
电影学院表演系硕士同时还是燕大影视学博士,听着就感觉很唬人。
身份也是相当的多,编剧、学者、作家、影评人而现在,他的主要身份也是一名导演。
这次也是带了一部电影来参加柏林电影节的。
这一系列的名头加一起,虽然安鹿宁并没有听说过边非智这个导演的名字,但人家那么有底气,侃侃而谈的,还一副很照顾学弟学妹的样子,总感觉没什么问题。
所以她听得相当认真。
跟前辈学习一下嘛她可是电影节菜鸟呢。
至于白又楼?
他倒是对边非智这个名字有点印象,但一时半会也有点想不起来到底是谁了。
可能作品不太出名吧。
但这哥们还挺会聊天的,先是主动表明学长身份,一副出门在外,你是学弟我肯定有义务提携照顾一下你的既视感。
比之前在戛纳碰到郑科长那次差不多。
一个学校出来的,在外互相帮帮忙,很合理。
边非智对于柏林电影节似乎相当了解,听他的语气,似乎是常来的样子。
“以前柏林电影节都是六月份的时候搞,现在改了时间到二月份,对咱们国内电影人来说有点烦人,我也想在家好好过个春节的,但为了电影没办法。”边非智语气遗憾道。
安鹿宁倒是很捧场,“是啊是啊不过能来参加柏林电影节也很开心了!”
对方点了点头,“对于你们年轻人来说,这确实是很好的学习机会,不过学弟啊,你那部电影我知道,爱情主题其实威尼斯和戛纳更适合你一些,在那边拿奖的几率更高,现在的柏林电影节主席更倾向于政治主题”
“真的嘛?那我们拿奖的几率不就变低啦?”安鹿宁顿时着急道。
“也不一定,拿奖这种事情很玄学的,放宽心态,学弟虽然还年轻,但未来是有无限可能的,我很看好他!”
看好他?
那安鹿宁可就开心了,同时觉得眼前这位学长真的是个好人呢!
肯定是很厉害的导演,不然眼光怎么能那么准呢?
顿时有些好奇对方这次带了什么厉害的电影过来,媒体也是,都没报道一下!
安鹿宁似乎想到了之前白又楼去戛纳的时候,媒体的冷处理以及不看好,那更是有点“感同身受”了。
于是很关心地问了句:“学长,你的电影入围的是哪个单元啊?是主竞赛”
她的问题还没问完,边非智突然脸色一变,露出一副同仇敌忾的表情,看向白又楼,“学弟,金扫把的事情我也听说了,他们这些人简直就是胡来!跳梁小丑,不必理会。”
白又楼:“啊,我知道。”
“不,你是不知道这些人有多讨厌,我们辛辛苦苦地拍出一部电影来,他们随便扫两眼就敢胡乱下定论,那么不负责任只知道博眼球的样子,完全不配说自己是电影人!”
“对呢!”
安鹿宁积极响应,这话真是说到她心坎里去了。
凭什么嘛!
而边非智越说越激动,狠狠地把金扫把这玩意骂了一通。
看上去简直比白又楼都要烦这玩意。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旁边有安鹿宁这个捧场王,让他越说越嗨了。
这时候,红姐也来到了两人身边,眼神诧异地瞥了边非智一眼,倒是没说什么,只是问了一句:“咱们什么时候去吃饭啊?”
“稍等一下下啦姐姐”
她两对话的时候,边非智再度以一种“前辈”姿态,赞许地看着白又楼,“学弟,你的电影在电影节首映的时候我一定回去捧场的,到时候在媒体面前肯定说好话,不过,咱们私底下聊,我可就要挑一挑你的毛病了,可别觉得学长鸡蛋里挑骨头啊。”
白又楼眉头一挑,这哥们口气这么大,回头得好好查一下他到底什么来头了。
边非智这名字越来越觉得熟悉,到底是在哪儿听过还是见过来着?
话说,对方虽然姿态摆的挺高,但确实是很会说话,听着不让人觉得讨厌。
有这种口才,想来应该也是有所成就而红姐听到这话,脸色突然变得有些古怪了起来,欲言又止,嘴巴张了张,却还是没说什么。
而边非智似乎对于白又楼的“孺子可教”觉得心情大好,“回头咱们多多交流!我肯定把我在电影上的经验倾囊相授”
安鹿宁听了比白又楼还激动呢!
哇!前辈高人传授“秘籍”?
“学长学长,你跟我们一起去吃饭吧,咱们边吃边聊,对了,学长你带来的电影叫什么名字啊?等首映的时候我们也去”
可惜的是,她这还是没能把话说完,因为边非智抬手看了看时间,突然一脸遗憾,“抱歉啊,我等会还有几个专访,得先告辞了。”
直到离开,他也没说自己到底带了什么作品。
但那副“高人”做派,却给安鹿宁年轻的内心留下了深刻的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