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反抗众神,终将自己变成恶鬼。”白发鬼看着举起刀对着自己的芽衣,亮出了自己那尖锐的指甲,说道:“我们压上一切,只换来两个世界的覆灭。”
亚历克斯慢步走上来,而白发鬼的眼中也没有他。而芽衣也没有任何的铺垫,握刀,冲刺,然后……
唰——
斩断!
【终】的刀山在芽衣的一刀之下直接断裂,但与此同时,芽衣手中的【始】也化作碎片落下。两把背负着整个世界的刀,在同一时间也应声断成了碎片。
亚历克斯看了眼,眼前的景象自己已经无法干涉,这应该就是最后的记忆了。自己只能当做一个看客来见证这一切。
坍塌的刀山上,白发鬼的胸口同样出现了深不见底的血痕,他依旧没有任何的动作,只是平静的问出了最后一句话,道:“你还记得,出云为何要铸刀吗?”
轰隆。
高耸的刀山应声坍塌, 笼罩在天空的黑日再次出现在芽衣的视野里,她抬着头看着那浩瀚的黑日,呢喃低语道:“为了一个谎言,为了一个从不存在的终点,为我们早已经踏入了祂的阴影,每一步前行,都再也无法回头……”
芽衣已经明白了一切的真相。
七万三十三,十二,二,以及最后……
所有的一切。
只为了诞生最后一把刀。
她眼中滑落一滴血泪,滴落在段落的刀柄之上,化作了一把猩红的刀剑。她的头发被白发鬼同化,她的手臂出现了鬼的利爪,在始和终全部都断裂的那一刻,八百万神,人、鬼所背负的一切,整个世界,全部都来到了她的手中。
“直到,最后的【刀(人)】被铸成。”
她,就是出云锻造的,以【人】锻造的,最后一把刀。
【无】。
一切的记忆在芽衣向着天空的黑日斩出那血色的一刀中落下了终点。无人的星球上,亚历克斯看着被自己按在地里的黄泉慢慢睁开了眼睛,也松开了手,重新站了起来。
“我输了。”
黄泉依旧保持着白发,刀还未入鞘。她知道亚历克斯在自己的记忆里所做的一切,说道:“但你,也做了无用功。”
指的是,亚历克斯一次一次的想要拯救,最后都逃脱不了的黑日。
“那你觉得自己做了无用功了吗?”亚历克斯看着白发黄泉,也只有白发鬼化的状态之下,她才能清晰的记忆自己的一切。他说道:“你肃清出云的一切恶神与恶鬼,斩尽天下的黑暗,你明知道世界没救了,可你还是这么做了。”
白发黄泉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够了吗?”她说道:“切磋已经结束了。我认输了。我与虚无的差距,从开始到现在。都没有任何一点的变化。”
虚无的力量,对她而言,依旧无法僭越。
“你错了。”
亚历克斯摇头,道:“大错特错,错的离谱。像一个笨蛋一样,再这么下去,【出云】就会毁在你的手中。\"
白发的黄泉现在不是一个好脾气,她眼睛紧紧盯得亚历克斯,隐隐透露着杀气,这句话,在否认她的一切,否认出云的全部。
“既然你找我切磋,那我也不能拿出真本事。”亚历克斯看着黄泉,说道:“举起你的刀,我没有同意你的认输。”
当亚历克斯眼中出现光芒的那一刻,黄泉几乎本能的抬起刀格挡,但一切已经太晚了!时间早已经已经被定格过,她已经浮空,亚历克斯的手在瞬间已经拍在了她的胸口将她击飞,而且……
洞穿!
秒杀!
“啊啊啊啊!”黄泉发出叫声,她整个人被亚历克斯串在手上,身上的力量狂暴的不受控制的涌现着,她感觉到痛苦……不,不是痛苦。
没有痛苦,没有死亡,没有恐惧。黄泉错愕的用余光看着亚历克斯,只见他笑着将手抽了出来。
唰——
在黄泉摔落在地上的那一刻,亚历克斯已经从黄泉的胸口中抽出来了一把满是碎片的刀,其剑柄黑白融合太极阴阳,而刀身满是碎片,粗看十十二块,细看碎片七万三十三块。
“这是什么……”
黄泉的白发已经消失,手边的无也凭空不见,她张大嘴痴痴的看着亚历克斯手中散发着各色光芒的长刀,那是从自己体内拔出来的刀,散发着一种令她无比亲近的感受。
“这是你。”
亚历克斯看着手中的刀,说道:“你从一开始就错了,黄泉,十二英杰从小就对你关照有加,即便是最后的boss白发鬼也不曾真正的伤害过你。你知道为什么吗?”
“为什么?”
“从你诞生那一刻,所有人都知道,你是最后的希望。”亚历克斯笑着说道:“你的记忆庞大到真实到连你自己都无法负担,你记得每一个细节,甚至能记得自己不曾目睹的一切。从进入你的记忆里我就察觉到异常,那不是记忆,那是一个完整的世界。”
亚历克斯走到黄泉的身边,将刀刺入地面,放在她的眼前,说道:“没有人可以做这件事情,我的记忆也不想像你那样那么完善,其实……你不也好奇过为什么自己没有父亲吗?”
“你不仅仅是黄泉,不仅仅是北辰芽衣。”
“是星球的意志。”
“是以人类形态诞生的星球意志。”
就像雅利洛刚刚新生的小雅,就像地球上的盖亚。只有星球的意志,才可以记录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