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祺脚步一顿,目光定定看向韩松芝。
韩松芝片刻的惊讶后,坦荡又若无其事的打招呼,“大嫂好。”
她稍顿,“大哥在里面。”
她错身走开,坐到餐桌前,又问肖祺吃午饭了吗,要不要一起吃。
“我不吃。”肖祺目光扫过桌上的两双筷子,心里掠过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缓缓移动,伸手推开休息室的门。
有那么一瞬间,她有一种打开潘多拉魔盒的感觉,室内很亮,窗帘没拉,目光朝大床扫去,黑白色的被褥,整齐如新,没一丝皱褶。
浴室内传出哗哗的水声,盥洗室的门关着。
她站在门外,垂着眸想大中午的韩伟霖为什么要洗澡?
是洁癖犯了,还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隐秘?
她刚才不动声色地打量过韩松芝的衣服,一丝不苟,没一点凌乱。
“哗——”盥洗室的门打开,男人只腰间围着浴巾从里面走出来,突然看到靠在墙边的肖祺,整个人有刹那的愕然,但很快反应过来,菲薄的唇角弯出愉悦的弧度,“突然袭击,是想我了?”
他语气寻常,没一丝心虚。
肖祺朝盥洗室看了一眼,发现洗衣篮里扔着一套衣服,韩伟霖察觉她的目光,语气平淡的解释,“芝芝刚刚开饭盒时不小心把汤洒到了我身上,衣服都脏了,我直接冲个澡。”
肖祺眉目流转,目光忍不住落在男人的腹肌上,“你先穿衣服吧。”
“你帮我穿。”韩伟霖打开衣柜,从里面拿出一件黑色的衬衫递给肖祺,肖祺摇摇头,“喜欢看你穿白衬衫。”
里面刚好有一件是白色。
韩伟霖换成白色又递给她,肖祺接过帮他穿,系扣子时两人挨得极近,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女孩儿的手指时不时刮过男人的皮肤。
韩伟霖垂眸看着肖祺,“这一个星期过得好吗?”
他其实想问她有没有再犯病,到底不忍提起,这种事只发生一次便好。
“我不是告诉你我很好了?”
韩伟霖微微笑了笑,自她搬出御景湾后,他心里就有一种不踏实的缥缈感,大概自己等她等太久,这段时间的和睦,美的不太真实,像是一个旖旎的梦。
有一种患得患失的感觉。
肖祺穿得有些慢,蹭着男人坚实的肌肉,多少有些心猿意马,有点儿想直接上手摸,顾忌着这儿是休息区,外面还有韩松芝,便忍着垂涎,硬是拉开距离,“下面的衣服自己穿。”
她走到窗边背过身去,听着身后的悉索声,脸颊热了热。
都说小别胜新欢,果然有道理。
正浮想联翩,房门被人敲了敲,门没关实,韩松芝的声音从缝隙处传进来,“大哥,lj集团的傅总来了,正在会议室等你。”
韩伟霖打开衣柜找皮带,“让他先等着。”
“行,我先去陪着,大哥你尽快。”韩松芝说完后,外面传来脚步声。
韩伟霖没找到皮带,站在床边不耐烦地皱眉。
肖祺回头看他,“怎么了?”
“这里没有备用的皮带。”他翻了一遍,柜子里没有。
肖祺进了盥洗室把洗衣篮里裤子上的皮带抽下来,洗衣篮里的衬衫是黑色,脏污也看不大出来,但闻着有一股红烧肉的味道,仔细看,黑色的皮带上沾了一点油污。
她放在水龙头下冲了冲,又用洗手液涂到脏的那块搓了搓,再次冲洗,感觉干净后用纸擦干,这才递给韩伟霖。
韩伟霖望着洗过的皮带皱眉,“脏。”
肖祺不耐烦起来,这皮带她读男模杂志时看到过,鳄鱼皮的,外观精致,上面有独特的漂亮纹理,搭扣处用的铂金,设计大气美观,一条皮带钱赶上很多普通人的一年工资。
“我洗过了,很干净。”
韩伟霖见肖祺有些不耐,慢吞吞地伸出手接过皮带,慢吞吞地往西裤上串,还没系好,房门再次被韩松芝敲响,“大哥,傅总说他赶时间,想要你早点儿过去。”
“知道了。”韩伟霖手上的动作加快了一点。
肖祺瞧着,也不知道心里怎么就升腾起一股邪火,她上前突然扯了韩伟霖即将扣上的皮带,一甩手扔到地上,双手一抬,圈住他的脖颈往下拉,径直堵住他的唇。
韩伟霖僵了一下,想要拉开肖祺,“有人在等我。”
他声音极小,只有肖祺听得见。
肖祺却不想听,这时,韩松芝的声音再次传了进来,“大哥,傅总这边……”
不等她把话说完,肖祺拉着韩伟霖撞到门板上,砰的一声把房门关上,肖祺抬腿,轻松缠在男人的腰上,“让你的好妹妹去应付。”
这话多少带了点赌气的成分,可这会儿韩伟霖顾不了那么多,他被撩的完全失了神,刚穿上的衣服一件件全部落到脚下,他想抱着她走到床边,她掐着他的手臂不让。
韩松芝站在休息室门边,肉眼可见的看到房门震动起来,脸色瞬间一僵,呆愣数秒后,慢慢后退,面无表情地走出总裁办。
恰宋响走过来,“芝芝姐,听说少夫人来了,傅总那边我去谈,您跟总裁说一声,让他先陪少夫人,不急。”
韩松芝脸上没什么情绪,淡淡点了点头,“行。”
宋响看了看她,还等着她进去通报,韩松芝脸色略微发僵,“不用去说,他在忙。”
宋响了然,立刻转身去会议室应付傅总。
秘书室的杨希还没走,见韩松芝脸色有异,犹豫一番后,在自己位置上坐下。
新来的秘书忍不住八卦,“那就是总裁夫人啊,看着好年轻漂亮,能把芝芝姐赶出来,手段了得。”
“闭嘴,韩氏聘用你是看重你的能力,不是让你来探听领导隐私的,你再这么口无遮拦,我有权利开除你。”杨希身为首席秘书,开除一个实习生绰绰有余。
能进韩氏不容易,新秘书吓得脸一白,安分守己地开始看资料学习,目光再没敢往总裁办瞟。
两个小时后,肖祺无力地躺进柔软的大床里,有些后悔刚刚的冒失,除了一开始她的主动,后面就是被变着花样地压榨,还哄她解锁高难度动作,夸她练过体操身娇体软能做到,她被哄得晕晕乎乎,东南西北都分不清。
“耽误这么久,你的傅总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