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密的墨发垂落在地上,那张俏脸倒着垂下,眼瞳照映出躲在床下的我。
狻猊一字一字发问:“你看到了什么?”。
她脸上无过多表情,凝固的似若一个精致娃娃。
我笑笑道:“看到了你啊”。
肉鬼感到兴奋道:“啧啧早早就被发现了呢”。
“你的潜入技巧还不行啊,我就说吧,她不简单”。
“我将你的体温等任何活体反应都切断了她却还能察觉到你”。
我听着肉鬼的废话,一边对峙着狻猊。
狻猊润唇轻张牙缝间还有些许猩红, 血腥当即扑面而来,
同时她脑袋异于常人的朝床下钻入,野兽般撕咬。
这种攻击我当然躲得过去,只是床下的空间太小了。
我只能起身直接将整张木床连带着狻猊掀翻,床侧倒被褥什么的滑落地上,
而狻猊则轻轻着地,金眸幽幽盯着我。
让人看不出她下一步行动是什么?
肉鬼笃定的说:“不是人现在的她不是人”。
“我已然能确定了,这丫头的古怪在于两种状态的特异,你平时里见到的那个是正常的活人,而现在这个则就不是人了”。
“生食血肉,毫无生气,非鬼异于鬼”。
“废话”,我心里嘀咕一声,反握住青铜横刀。
即使没有肉鬼的解释我也能清楚,此时眼前的狻猊何其不正常。
她轻轻喘息着,在每次喘息时缥缈幻彩的烟火自她口鼻溢出,
那些烟火围绕在她身旁,
一时间她宛若吞云吐雾的怪物。
我留意到这些烟火,虽不清楚作用,想想也是一些棘手的东西。
狻猊手指轻轻虚浮在烟火上,手指从中抽离出一丝烟火让其盘旋指尖,看起来奇幻神异。
忽然她对着我遥遥一点。
我没有看到任何的动静,事物,也未察觉到什么,
但我听到了什么东西落地的声音,还有铁器重物砸在地上的动静,我低下头,
只见我的右臂处只剩残破伤口,手臂与横刀都落在了地上。
乍然间我的手被不明的手段所击断,我本身才刚刚回过神。
没有痛觉,即使手断了也是落地后才觉察到的。
“刚才她做了什么?”。
我刚本能思索,陡然一股撕裂魂魄的剧痛灼烧感在右臂上伤口处爆发。
那股痛感痛入魂体,魂体因疼痛不自然的颤栗。
所有的思绪被这股疼痛扰乱。
我强忍住疼痛,身子止不住的发颤,
这股痛不对劲,不是肉体,而是魂体!
我即刻朝狻猊看去,
却见到她又抽离出一丝烟火朝我指来。
“要死了!”。
我的躲闪动作要比肉鬼的提醒快一步,
下一刻我的原位出现了一个人头大小的坑洞。
一丝烟火在坑中缓缓消散。
我半蹲地上,难免诧异,
“这是狻猊?”。
肉鬼着了火的大叫:“草,这丫头不对劲啊”。
“这还是那个丫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