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家呢?东家回来了吗?”
“哎呀,你这孩子怎么不说话?真是要把人急死!”
根本没找着间隙开口说话的程二平:“”
程大牛使劲儿喊了一嗓子:“大家伙儿先别吵吵,听二平说。二平,你说。”
程二平咽了下口水,余光瞥向附近围过来的或瞧热闹、或不怀好心的人,大声道:“阿晚被睿王罚了三下板子!她从睿王府出来的时候是被俩丫鬟扶着走出来的,这会儿被三熊赶着马车送回家了!”
一石激起千层浪。
“什么!”留在随意楼等着程晚回来的徐知念脸色煞白,腿一软,差点儿摔倒在地。
程大牛等人也是脸色巨变。
“被罚了板子!”
“阿晚现在咋样了?”
“东家还好吗?有没有请大夫?伤得重不重?”
程二平趁人不注意,把手中的一张纸条迅速塞给扶着徐知念的徐夫人,然后大声道:“大家先听我说,阿晚已经被睿王府的丫鬟帮着上过药了,在家休养几天就能正常走路了。阿晚说,虽然她踹人是情有可原,但她毕竟是官员,所以这罚她认!”
“认什么认!阿晚都快委屈死了!阿晚做错了什么?!替自己爹娘出口气也是错?!那人好生生的在医馆待着呢!医药费阿晚也出了!还想让阿晚怎么着?因为这被罚板子!阿晚才多大!她一个姑娘家,怎么能被打板子呢?!”程小姑气得双眼通红,说着说着眼泪流了出来。
张婆子捂着胸口,气得直跺脚,“老天爷呀,你快给我们评评理!明明没错还得被罚挨板子,合着就得打不还手、骂不还口是不是?!这天底下哪有这样的道理?!”
程大牛双拳紧握,眼睛里布满血丝,嗓音艰涩沙哑,“就是以前阿晚没好的时候,家里人也没动手打过她。”
随意楼的人都觉得程晚受了大委屈,像梅花、艳秋、金香,一边流眼泪,一边要收拾东西回平南村。
附近原本看热闹的人看到这一幕,突然觉得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人群中的一个人看气氛差不多了,和人群中的其他几个人对视一眼,开始引导舆论。
“其实那姑娘、不是,是那位程大人好像确实没做错什么?”
离这个人最近的一个人附和道:“是啊,这拍着良心说,谁能眼睁睁地瞅着自个爹娘被人骂?这要是换我,我也不能愿意。再说了,人家又不是打完就不管了,这又是送医馆又是付医药费,还专门找人照顾着,这、这够可以的了。”
“唉!你们瞅这些人哭的,看着怪可怜的。”
“谁说不是呢,本来觉得那位程大人说不定是使了什么不太光彩的手段才当了官,结果这睿王说罚就罚,半点儿也没偏袒程大人啊。”
一个男人的眼神闪了闪,“何止是不偏袒,我听说睿王不止罚了她挨板子,还罚了她三个月的俸钱!”
周围的百姓听到这儿,顿时唏嘘不已。
“可以了!可以了!哎呦,不就是被姑娘家踹了两脚吗?也是那人骨头太脆!”
“可不是吗?程大人被打了板子,还被罚了俸钱,心里指不定多委屈呢!可就是再委屈,程大人也乖乖认罚了,可见程大人骨子里是很明事理,懂大局的!”
“我就说吧,睿王是何等人物,他做事自然有他的道理,你们瞅瞅,睿王这么罚那位程大人,说明他的心里是偏着咱们普通百姓的!”
“可不是吗!睿王可真好!”
此时,这些百姓的眼里只有随意楼众人哭得凄凄惨惨的模样,心里满是对程晚的同情和对睿王的崇敬。
“呵!他们说什么你们就信什么?谁知道那程晚是真挨了板子还是假挨了板子?”
“就是,说不定就是装给我们看的,其实啥事儿没有!”
周围的百姓对说话的男人怒目而视。
“你们眼瞎了不成,没看见那些人都气成啥样了?还有那么多人都哭了?说装的你们装一个给我们看看!”
“睿王最是公正严明,他下的令要罚程大人挨板子,谁敢不从?”
“不就是我们女人之中出了个当官的吗?你们之前就总说程大人坏话,欺负一个十几岁的姑娘,你们可真好意思!”
“别搭理他们,他们就是嫉妒!这副嘴脸可真难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