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人一定程度上可比现代人会玩儿多了。
斗鸡、斗蛐蛐、斗花、斗草、叶子牌、六博、射覆……
到临近戌初,随意楼快关门歇业、客人走得差不多的时候,程晚一共卖出了六桌麻将、五副扑克,净赚四十两银子。
如果再加上卖出的两套放在包间给孩子玩儿的积木,那就是净赚四十二两银子。
不过这种外快,估计也就是开业后前几天比较多。人的模仿能力是很强的,程晚毫不怀疑,市面上很快就会出现卖麻将、扑克牌和积木的商家。
戌初一刻,随意楼的客人已经全部走光,随意楼里只剩下了程家人和给程晚干活的人。
程晚向顾晏借的掌柜戌初走的。
顾煜也被顾晏晌午走的时候抱走了。
此时,随意楼大门紧闭,一楼厅堂灯火辉煌,大家伙儿三三两两地坐在白日里客人坐的地方,都在目不转睛地看着程晚。
程晚站在柜台前,面对众人,大声道:“今日是咱们随意楼开业第一天,来了很多客人,有普通百姓、也有达官显贵!客人们对咱们随意楼的吃食和服务很是满意,这都是大家伙儿共同的功劳,大家先给自己鼓个掌!”
说完,程晚带头鼓起了掌,脸上的笑容无比灿烂。
其他人只觉得有种说不上来的成就感在心中激荡,他们鼓着掌,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情不自禁地大笑起来。
程晚伸手作了个停下的手势,“我知道大家伙儿的日子过得都不容易,不少人的家里已经是树皮混着粗粮一起煮饭了。我也不讲那些虚的,你们干活怎么样,我都看在眼里,现在我就把你们这个月的工钱先发给你们,这样明日你们可以去买些粮食,我回去的时候帮你们捎回家。”
随意楼的营业时间是巳正到戌初,而城门关闭的时间是酉初,给程晚干活的这些人是肯定不能每日都回家的。
他们平时就住在随意楼后面的小院里,除了正房只能住程家人外,其他的房间随便住,一个房间能睡好几个人,足够这些人住下。
大家伙儿的心里是满满的心酸和感激,不少人忍不住抹起了眼泪,他们有很多话想说,可又不知道从何说起,所有的心情最后都汇成两个字:“谢谢!”
大家干的活不一样,工钱自然也不一样。
工钱最高的是程晚向顾晏借的那位姓郑的掌柜,人家是真的经验丰富,做事既规矩又灵活,程晚今日没操太多心,和郑掌柜帮着掌控全局有很大的关系。
程晚给郑掌柜开的工钱是一个月三十两,郑掌柜不仅暂时是随意楼的大掌柜,他还是程二牛、程二平,以及后加入的程大牛和李三柱的师傅。
三十两,很值。
剩下的这些人中,工钱最低的是负责给客人换洗手水的贺春来,每月一百五十个铜板,工钱最高的是管着后厨一干事宜的程大牛,每月二两银子。
其他人的工钱都在此范围内。
大家伙儿挨个从程晚那里领回自己的工钱,看着手里的碎银子或铜板,又哭又笑。
正经打工人的工钱发完,程晚从钱匣子里拿出三块儿大小差不多的碎银子。
“来,小雨、三平、壮壮,这是你们仨帮忙画宣传单和今日在后厨帮忙洗菜刷碗的工钱。”
程三平和李壮今日是向方先生告了假,明日又正好是旬假,否则程晚肯定是要找人把这俩孩子送回去的。
“我们也有?”
三个小孩惊喜不已。
“当然,大姐不白使唤人。”
三个小孩儿是头一回拿这么多的钱,还是自个挣的,要不是人多,说不定就要高兴地跳起来了。
“花花、圆圆、二婶儿,这是你们仨的。”
怀孕未满三个月的小林氏和年龄较小的程花、李圆,今日在后厨帮着切菜烧火来着,程晚给她们仨算的是今日一天的工钱,因为之后程晚不准备让她们仨和程小雨每日在随意楼里帮忙。
这几个人该养胎养胎,该学习学习去。
“东家,今日有个人给了我五两赏钱,说是世子吃得满意。”
说着,宋婆子的大儿子冯嫂子在腰间的钱袋子里掏出了一个银锭。
“还有我,今日有个客人上茅房回来,也给了我一块儿碎银,有二两呢!”
“我也有,那客人见我守在水盆旁边,直接给了我一颗小金豆。”
“……”
程晚止住这几个人要把碎银、金豆给自己的动作,“客人给的赏,你们自个留着就好,不用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