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我们也算得上老怪物。”昂热笑道。
“现在老怪物在小怪物面前就是蝼蚁咯！话说，你打算对楚子航开枪，还是对楚天骄？”
“都开枪，最关键的问题不在于这里。”
弗拉梅尔的神情逐渐凝重了起来，问道：“龙骨十字吗？”
“对，弗拉梅尔，有些事情你不知道，也没必要知道。”
“我能猜到你要做什么，昂热，你疯了吗？”
“我不是一直都这么疯吗？初代种君王都死得差不多了，该到收尾的时候了。”昂热伸手拿过弗拉梅尔的酒杯，一饮而尽，“弗拉梅尔，你说，如果我死了，后人们会怎么评价我？”
“你这样的人还在意后人如何评价吗？况且，你就那么有自信，我们会赢得最后的胜利？”
“除了胜利，别无选择。”
“那要是没赢呢？”
“总会有跟我一样憎恨龙类的疯子，自有后来人。”
弗拉梅尔没有说话，望着前方的道路，双目无神。
“你在想什么？”昂热问。
“我在想那群孩子们。”
“有时候我也会想，但事情总得有始有终，你不是半途而废的人。”
“我是被你拉上贼船的。”
“那个时代，没有人能把你拉上船，包括我。”
弗拉梅尔苦笑：“对，是我自己选的，可我还是没你那份果断坚决，所以我嗜酒如命。”
“骂名总得有人来背，跟你商量个事情。”
“你说。”
“等到胜利的那天，由你来让一切真相大白。你站在光照来的方向……杀死我。”昂热淡然道：“我来背那份骂名，那制高点的位置交由你。”
弗拉梅尔看向昂热，问道：“你开什么玩笑？”
“我没有开玩笑，我一直都是这么想的。龙全部死亡后，混血种势必会掀起瓜分世界的风暴。我昂热可以是个卑劣小人，但卡塞尔学院不应该被冠以骂名。”
“老流氓……”弗拉梅尔微微一笑，“我答应你。”
……
在月光的映衬下，那把刀的寒芒犹如北极的星光，冷冽而明亮。它还有几分村雨的模样，依稀能辨认出来。
楚子航拼尽全力再次使用夺刀术，纵使浑身是伤，气势愈发萎靡，他也不曾后退，坚守在箱子旁边。
战斗的余波已经让木箱破碎大半，露出里面龙骨十字。
纵使这一战艰难如炬，生死难料，楚子航看向尸骨的眼神里依旧带着温柔。
夺刀术再次失败，刀身没入楚子航的龙翼里。
奥丁奋力压刀，斩下了楚子航的左翼。
君王的血溅落在这片土地上，挥洒于女孩的尸骨之上。
“滚！”楚子航暴喝一声，挥砍蜘蛛切和童子切。
刀尖滑过奥丁的脖子，很可惜，没有深入进去，只是再次逼退了奥丁。
那点伤口只需片刻便已恢复，奥丁儒雅地微笑着，欣赏楚子航的狼狈模样。
“你父亲当年与你一样不屈，我陪他玩了很久，他自始至终都没有承认人与神的差距。神的面前，人只有下跪觐见，别无他路。”
楚子航的恢复速度已经慢了下来，机器人也有极限啊，哪怕坐于大地与山之王的王座上也依然有极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