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子航捏住总指挥官的脖子，飞至合适高度后猛冲向地面，将其砸入厚厚的石板中，四周的地面裂如龟纹。
“来……战……”在话语声中，总指挥官断了气。
“安息吧。”对于这样的对手，楚子航献上由衷的敬意。
枪林弹雨依旧，蝼蚁们还在拼死一搏，可那些子弹连无尘之地的屏障都突破不了。
无用之功，但并不代表他们是无用之人。
楚子航并没有大肆杀戮，尽可能依靠君王威压让这些家伙昏厥。
优秀的战士不能以阵营来评判，面对君王尚不后退一步，有敢于挑战的勇气，这些家伙都是可用之才，只是跟错了人而已。
罗斯柴尔德家族也不是陈氏家族那样不分青红皂白和是非好歹的存在，他们没有与奥丁勾结，更不会做出与猛鬼众合作这样抽象的事情。
血是有必要流的，但不需要全部流尽，况且这些人里有不少是在学院内乱时选择归顺的同学和专员。
楚子航不是不忍心，他是杀胚，杀一个是杀，杀一百个也是。对现在的他而言，这些蝼蚁不足为惧。
他只是在担心这样无尽的杀戮会导致一些别有用心的家伙趁虚而入。
清算看似是一件对学院十分有利的事情，但仔细想想，似乎又有什么隐藏在这场清算里面。
对学院有利，不等于对路明非有利，也不等于对自己有利。
十分钟到时间，战场已陷入寂静，楚子航以君王之资扫荡了这片区域。他自空中降落，龙化状态缓慢褪去，脚步轻盈，走至凯撒面前。
“还活着吗？”楚子航伸出手，笑问道。
“勉勉强强。”凯撒握住楚子航的手，任由他拉起来。
“你把他们都杀了？”凯撒问。
“杀了大概一半，剩下一半在君威的压迫下昏厥过去了。”
“这不是你的性格。”
“这段时间杀的够多了，歇歇。”
凯撒吐了一口血水，说道：“跟我还扯犊子，说，到底什么想法？”
“给学院留点事情做，这段时间意欲投诚的家族有不少，你觉得以学院的风格，真的打算全都杀完吗？”
凯撒想了想，倒也是，以前学院为了维持一个平衡，费尽心力。可以说笼络了混血种世界大半的人才和财力，才造就卡塞尔学院的地位与实力。
内乱的情况下各自分食，有错，但错不至此。那些在学院对学生教授动手的人自然该死，各大家族的高层也该死，但这些听指挥的战士尚有留着的必要。
“之前没告诉你路明非的事情，所以很多话不方便对你说。现在不一样了，我想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楚子航说道。
“学院不可信？”凯撒问道。
“至少不可全信。”
在不知道路明非的事情前，凯撒以为路明非和楚子航跟自己一样是任由学院调遣的至忠之人。现在看来，并非如此，而自己也确实不该连基本的思考都放弃，学院吩咐什么就做什么。
屠龙的事情可以，但现在并不是在屠龙。清算应该是把仇怨说清，而不是灭得一个人都不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