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下注的十两白银很快就要变二十两了。”
只见来者一改往日打扮,一身黑色劲装,步履轻盈地朝校验场方向走来。
原先披在肩上的乌发也用一根黑飘带高高束起,利落又干脆。
哪怕此刻是沉得不能再沉的颜色,可穿在他身上竟没被压分毫。
反倒一根黑腰带,将宽肩窄腰的身形一丝不漏地勾勒了出来,颀长又清瘦。
又因着俊美的容貌,更添几分春光倚微风之感。
举手投足间危险又迷人,就像是暗夜里一簇会行走的焰火,慑人眼球。
早已坐定在看台一旁的许知意听见众人的交谈,也跟着往外看去,瞬间愣了愣。
她还是第一次见苏珩这副打扮。
印象里,他从未穿过黑衣。
不等许知意收回目光,就听到身旁响起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啊!今日的苏珩哥哥好帅呀!迷死人了。”
王柠柠此刻正双手攀扶着滕清微的手臂,激动地开口。
许知意剜了一眼,想了想又觉有些什么不同。
再次将目光落在王柠柠脸上。
原是今日脸上的粉涂得比往日厚了不少,在日头下,皮肤显得过于发白。
仔细看,还有一丝瘆人。
王柠柠陡然察觉不悦的打量,连忙扫向许知意。
却见她安静地坐着,穿了一身她再也不敢穿的粉色衣裳,姿态优雅又端庄。
乌发全数挽起,鬓上斜插着一支粉玉芍药流苏步摇,明艳又灼人。
许是日华怜悯她,只浅浅地铺上了一层无边的金黄。
照在似雪的肌肤上,反添一抹朦胧与柔美。
王柠柠目不转睛地盯着那一张完美无瑕的脸,有些不可置信地捏紧手中的帕子。
为什么还不发作?
按道理今日该开始出红疹才对。
反倒是她,也不知道是不是昨夜熬了半宿的缘故。
今日一起床,额间竟然长了两个消不掉的脓包。
真晦气!
午后的熏风吹过看台上热情的浪潮,自然也吹过校验场上一红一黑的衣角……
只见红衣男子走到弓弩旁,与苏珩站定在一块,挑衅地扯了下唇角。
“小侯爷看起来还真像模像样的,只是不知这身黑衣待会能不能将你丢掉的脸遮起来?”
苏珩面无表情地听完他的话,神情亦未有所波动:“看来你很有经验,怪不得今日穿的这身红衣如此引人注目。”
冯宸安嗤笑了一声:“若是小侯爷现在认输还来得及,免得待会向我求饶,求我手下留情,求我让你输得不那么难看。”
“这话还是留给你自己。”苏珩微微一笑,朝不远处的看台扫去,目光在粉色身影上定了一会,才慢慢道,“我今日定当胜你。”
见黑衣男子面上并无半点胆怯,饶是多番校验的冯宸安也摸不着头脑。
苏珩究竟是口出狂言,想以此乱他心性,还是身怀绝技,深藏不露?
他不能被他影响!
随即看了眼看台上的蓝衣女子。
不知为何,今日的王柠柠居然破天荒地穿了一身蓝衣,这令他很不舒服。
这些年来,他从未见她穿过蓝衣。
至于因何而穿的蓝衣,他不敢往下细想。
忍了忍心底的疑惑,冷笑着朝苏珩抛了一句:“我看你是飞蛾扑火,不自量力。”
话落,不等他有所回应,果断昂首向前。
利落地取了一把弓弩,大跨步走到白线前。
对着看台和校验官大喊:“小侯爷不敢上场,还是我先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