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黎按照萧梓亦记忆中的地址，用疾行符来到他的公寓。
闻着满屋子的酒气，苏黎皱着眉用手扇了扇鼻尖。
昏暗的灯光下定睛细看，她才找到躺在地毯上的萧梓亦。
光晕打在他的脸颊上，毛茸茸的，让他英俊的睡颜看上去少了两分冷冽。
他现在应该是睡着了，嘴里还在低声呢喃着什么。
苏黎取出一张醒酒符，贴在萧梓亦的额头。
须臾，萧梓亦便醒了过来。
看到苏黎出现在自己房间，他的表情有些不自然：
“你…你怎么在这里。”他揉了揉胀疼的太阳穴。
见苏黎目光落在满地的酒瓶上，他含混的解释：
“最近心情不好多喝了两杯，你不要介意。”
说着就要去收拾。
苏黎伸手按住他的胳膊：
“我们聊聊吧。”
萧梓亦的手一僵，最后搓了搓脸，妥协道：
“好吧。”
苏黎盘腿坐在他的对面，开了一瓶啤酒仰头灌了几口：
“离开之后，你为什么再也没有回去过？”
苏黎还记得送他离开的时候，两人还闹了些许不愉快。
萧梓亦并不诧异，虽然天道对他的面相还有运势都做了隐藏。
但是以苏黎现在的修为，若是想要一探究竟并非什么难事。
萧梓亦低头无声的扯了扯嘴角：
“反正都一样，只要在你身边就可以。”
他将眼底汹涌的情绪努力压下，装出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
“你最近好像也遇见了不开心的事情，愿意说说吗？”
苏黎苦涩一笑：“都是过去的事了，已经翻篇了，不值得再提。”
萧梓亦给自己开了瓶啤酒，拿在手中，压着心中的痛缓缓道：
“起初，我以为那个人是你师兄云枫。”
苏黎捏着啤酒的手，微微一紧，啤酒瓶发出清脆的响声：
“你是怎么发现的？”
萧梓亦微微敛眸：
“我第一次见顾璟晔的时候，就知道他身份特殊，而且你身边的那只神兽白泽，似乎跟他很早就认识。”
他灌了口啤酒，看向苏黎：“从钱塘村回来，我发现你就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在机场的时候还特意打电话，让费云凯把白泽送出去，我就猜到了。”
苏黎看向别处：“都过去了，我现在只想尽快完成我的使命，回到师父身边，专心修炼。”
萧梓亦心中五味杂陈，这话若是搁以前他听到，不知该有多高兴。
可是他现在拖着这具肉身，就注定跟苏黎不会再有可能。
他深吸一口气，这样的痛他一个人承受便好。
“我想你对他应该有什么误解。”
以他这么多年阅人的经历来看，顾璟晔绝对算得上是一位正人君子。
而且他对苏黎的在乎，不是只浮于表面。
应该不会做出伤害苏黎的事情。
苏黎咬着嘴唇，出神了半晌，才道：
“以前的事情我都想起来了，他可能就是因为怕我记恨他，所以才封印了我的记忆。”
“不过再次想起来，当年那些事情，我心里倒是平静很多，”
“不恨他也不怨他，只想尽快把他的事情解决，也算是对过往一个交代。”
萧梓亦深深地看着苏黎，他知道两个相爱的人相互折磨，才是这世上最痛苦的事情。
不管他们两个人以前到底发生过什么。
但是他只想把他自己看到的，知道的，通通告诉苏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