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落里,留声机被移开,多了一台电冰箱。
陈凡忍不住呵呵笑了两声,走过去拉开冰箱门。好嘛,是个空的,再往后看了看,电源都没插上。
不过也对,这年头的供电非常不稳定。尤其是白天,不是要优先工厂、就是要照顾农忙,关键时刻,只能把民生用电断掉。
这种情况一直持续的90年代末,直到下个世纪,才最终得以缓解。
所以上次杨书记还找陈凡问过,村里有没有可能自己建一个发电站,如果能建的话,大概要多少钱?
不过这种事陈凡也不清楚,直接让他去问公社或县里,反正他不懂。
原地转身看了一圈,陈凡又去了二楼。
自己房间里,床上虽然空着,可随手一抹,却一尘不染,显然三个丫头都没有偷懒,坚持每天打扫卫生。
先将背包放下,随后脱得光条条,进洗手间冲了个冷水澡。
停没停电都没关系,屋顶上有个小水箱,没电了也能顶一阵子。
本来这水箱,还是去年陈凡弄到第一台柴油机的时候,准备自己钻井弄个小水塔而准备的,结果柴油机贡献出去,便将这个水箱安置在屋顶上,当成了储水箱。
很快冲洗干净、擦干水珠,出来到柜子里找了一套粗布衣服换上。
到什么样的山就唱什么样的歌,回到卢家湾,陈凡很少会穿外面那些光鲜亮丽的衣服,一套粗布衣足以。
当然,自己打的铜扣皮带除外。
穿好衣服,将换下来的脏衣服卷成一团,准备拿下去丢到洗衣盆里,便听见一声惨叫,“要憋死啦。”
看着八哥从衣服堆里爬出来,满眼哀怨地望着自己,陈凡略带抱歉地笑了笑,“待会儿请你吃虫子。”
八哥默默低下脑袋,“我错了,放我走吧。”
不就是虫子吗,谁不会抓啊。关键是再跟着主人,保不齐鸟命都没了。
陈凡干咳一声,“知道错就对了,行,那你自己去玩吧。”
随后将八哥往窗外一扔。
窗户口一条菜花蛇探出脑袋,刚张开嘴准备打招呼,便看见一只鸟飞过来,它本能地张开嘴一把叼住,没等往下吞,便听见八哥气急败坏地大叫,“臭死啦臭死啦,还不松开,我让燕隼把你吃掉。”
菜花蛇眨眨眼,虽然听不懂这只鸟在叫什么,但也听出来是主人的那只啰嗦的鸟,便将嘴巴张开,八哥立刻扑腾着翅膀飞出去。
它转头看着八哥飞进树林,随后转过头来,吐了吐舌头,便看见主人潇洒离开的背影,一颗脑袋当即垂了下来。
为啥它们撒娇、主人都喜欢,我撒娇就不行呢?
陈凡下了楼,没拿钥匙,也没关门。
别人担心有人来偷他的电视机和电冰箱,他可不怕。现在多多和球球都已经长大,又接受过专业训练,不比一般的军犬差,谁要是敢来,用不着别的动物帮忙,两条狗就能让他们终身难忘。
走出屋子,正好看见滚滚醒来,他便笑着挥挥手,往熊猫园走去。
滚滚趴在原地没动,用力眨了好几下眼睛,才确定没有看错,当即从木桩上滚下来,连滚带爬往小屋里跑。
两只小的听到动静,也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却只看见母亲的背影。
它们趴在木桩上纹丝不动,但也没有继续睡,而是瞪大眼睛,等着看母亲下一步要干嘛。
陈凡刚推开门,滚滚便扑上来。
他将滚滚抱起来掂了掂,“又长胖了啊。”
滚滚,“嗷呜。”
用脚把门关上,抱着滚滚往外面园子里走去。
还没走出大门,两只小的便嗷呜叫着往这边冲。
得嘞,又是半个多小时没了。
等玩出一身汗,三只熊猫也有点累了,纷纷跑进水塘里趴着,滚滚还冲着陈凡直叫唤。
陈凡老脸一黑,“这么大了还玩水,羞不羞。”
滚滚在水里打了个滚,羞羞是什么?
出了熊猫园,陈凡又去了后面牲口棚。
等他骑着小母马过来,半个小时又没了。
此时已经是下午三点,刚换上的干净衣服弄了不少皱褶,好像干了不少活儿一样。
骑着马往大队部走去,两旁的田地里,是正顶着烈阳干活的社员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