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越说越激动,声音也越来越高,“现在行呀,一个个翅膀都硬了。
都安安生生的过你们的小日子,谁管过我?”
夏苏森头发全白了,脸上的皱纹纵横,比他这个父亲看着一点也不年轻。
他皱着一张脸,“爸,我们怎么不管您了,怎么就不孝顺了。
您去咱这胡同里问问,是不是就我们哥仨最孝顺?
电话是胡同里安的最早的,保姆是按照您的要求雇的。
吃喝花销,我们每月不到日子就给您送来了,您还让我们怎么办?”
夏苏林梗着脖子,“我是死了三个孩子,是花了您点钱。
这么多年您和我妈张嘴闭嘴就说我死孩子的事,说给我花钱的事儿。
怎么了?太光荣太骄傲。
当初我们家天赐三岁了,一直好好的,您和我妈带着出去转了一圈,回来孩子就病了。
你怎么不跟我解释解释您带着孩子到底干嘛去了?瞒了我们这么多年。
孩子妈,要不是因为孩子突然间离世,受不了打击,身体会垮吗?
接二连三的两个孩子又没保住,那是我们乐意的?
再说总共花了您多少钱?总共花了您十六块钱,可这么多年我给了您多少钱?
我离着您近,三天两头的买的鸡鸭鱼肉给您送来。您怎么就没看见?”
夏苏木也一脸愁苦,“爸,不是我们不支持您续弦,只是您看您多大岁数了?
这郑姐比我还小两岁呢。
唉~~”
他长长的叹了口气,没再说下去。
夏苏慧腾的就站起来了,“您别总把疼我放在嘴边,我不认为您最疼我。
你要疼我,当初就不该同意我嫁给董国锦。
您知道我早恋不对,您也看不上他,不就是嫌丢人吗?非得让我嫁给他。
您看这么多年,我们过的窝囊不窝囊,整天鸡飞狗跳的,没过过一天安生的日子。
再说了,之前您说给我那么多钱,是您给的吗?不都是我妈偷偷塞给我的。
自从我妈不在了,你有给我一分钱吗?
上回我们单位分房子,我缺点装修钱,来找您。
您可倒好跟着那姓郑的勾勾搭搭的,哪有给我一分钱?
您别以为我不知道那姓郑的一闺女一儿子,你那钱都她给惦记走了。”
说着,夏苏慧对着郑阿姨重重的啐了一口,“呸,不要脸。”
叶梅也站了起来,“反正我的态度很明确,我就不支持。
这附近都是老邻居,您这么大岁数了还续弦,再说我妈才死几年呀,我可丢不起那人。”
她说完,看向刘二丫和周桑宁。
结果刘二丫躲开了她的视线,低下了头,周桑宁虽然看着她,却也置若罔闻。
叶梅气的咬牙切齿,指着她们,“你们不吭声吧,你们想当好人吧,你们支持吧。
这把亲婆婆刚伺候走了几年,爸又娶个后老伴。
爸都快90的人了,他要头脚走了,这后老伴咱养不养?
还让我来伺候一个比我年龄还小的后婆婆。
反正我是不管。”
很快,家里乱成了一锅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