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妮娜很罕见的，没有一见到他就笑。
“诶。”
因为某些原因，没有达到预期目标，只能明天再补上了。
缓过神来之后，苏成意晃了晃脑袋，还是有些迷茫。
陈锦之撑着下巴看着他这一系列动作，似笑非笑。
“啊，那走吧。”
苏成意今天一直没有写字。
两人默契地关掉教室灯，齐步下楼。
苏成意的心里也有过一些起伏的情绪，什么都有，唯独没有恐惧。
“可是学长居然救了他。看到学长差点被他带着一起掉下楼的时候，我几乎要把能想到的全部诅咒都下到他身上了。”
“嗯？”
什么鬼，这身份也降级太多了吧。
不知道为何，感觉梁妮娜来过之后，陈锦之周围散发的气氛更加冰冷了。
不管是救人时肾上腺素飙升的那一瞬间，还是确认安全后脱力躺在地上的时候，还是事件平息之后的一整天。
梁妮娜说话的语气一点都不像在开玩笑，森冷严肃。
也是，邹敛爬的是高二的教学楼，梁妮娜就是高二的学生。
“我为什么要生气？”
还有他的家人，他的朋友”
或许是以为他和平日里一样早就走了，楚倾眠和韩冰两人鬼鬼祟祟离开的时候，并没有转头看他的位置。
苏成意没听太清，稍微偏了偏头，凑近一点问：
安抚完毕，苏成意抬抬手赶人。
一直走到学校门口，原本应该分道扬镳的，苏成意却还是亦步亦趋地跟着她。
“你在生气。”
陈锦之趁着他思考的时候，将自己的手腕抽了出来。
就这么半个小时的功夫，他脸上甚至睡了个完整的表盘印出来。
陈锦之眼神一转不转的，这样问道。
“今天，你有觉得害怕吗？”
不能睡。
“我只是拉了一把人，不是捐了器官。”
月色暗沉，昏黄的路灯一盏连着一盏，使得这条路仿佛没有尽头。
——除了这位趴在桌上睡得很香的年级第一名。
“我马上就会发邮件告诉邹敛，想死的话请联系我，我有一百种方法让他安静，安心，安然地死掉。”
“伱说放过谁？”
中途还有几页是法语加英语的结合体。
并没有人在问。
恰好因为翻页的困难，他看书也就看得很细，一字一句读了个通透。
苏成意原本以为是假的，一抬头，还真看到有人站在门口冲他招手。
但这些都不是重点，就像和楚倾眠说的一样，当时那个情况，不管是谁坠楼，他下意识的反应就是冲上前拉住对方。
这个深棕色卷发的造型，还挺适合她的。
事实证明，好像不是的。
“你在生气吗？”
“没有。”
虽然不知道她为什么会这样问，但她愿意和自己沟通就是好事情。
眼线只会看到一些大庭广众之下发生的事情，那些私底下的隐秘纠葛是观察不到的。
“一开始我觉得很烦。因为真心想死的人，怎么会这么大张旗鼓呢？都是悄悄死掉才对啊。”
陈锦之偏了偏头示意，额前的头发随着她的动作滑落。
“我原本也可以很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