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李璐心头一滞。
这个动作又惹得楼下的人一阵惊呼。
“我知道，你要说的是你也没做错什么，而且你也是受害者。”
“现在要等邹敛同学的家长赶到，再一起上去对他进行心理疏解”
徐洋平时看上去天不怕地不怕的，现在整个人都缩到了韩冰身后，生怕看到什么恐怖的场景。
楚倾眠看上去完全是吓傻了，一双漂亮的眼睛此时像失了魂魄似的，脸色比身后的白墙还惨白。
刚刚才把楼里的学生都疏散出来，这就又冒出来一个要往里进的。
苏成意知道在这么密集的人群中，邹敛是看不到自己的，但他还是仰着头，沉默地看了一会儿。
“不是我要负责，是我整个人生都被毁了。就像掉进染缸里的蚂蚁，能靠自己的力量爬出来吗。
下一秒，半个身体悬空的邹敛竟然歪歪扭扭地站了起来。
于是苏成意认真想了想，回答道：
“没有。”
故意没有按他的话停住脚步，而是又往前挪了两步，才堪堪停住。
这一下却看到她的校服裤腿上脏了一大片，蹭得全是泥灰。
“先去医务室，我慢慢跟你说当时的情况。”
“我草你大爷的苏成意，你搞什么？？？”
距离太远了，看不清是什么神情，她只是安静地站在那里。
但是他很确信，父母是爱自己的。
像是小孩做坏事被家长发现了的反应。
看来是真的很生气，都不喊意总了。
这才发现周围的人都一副他差点死掉的表情。
在这种生死关头，他的思绪却像是满天纷飞的柳絮一样，繁杂而无序。
“去楼上。”
方才坐着的姿势还算是安全，现在这种站立的姿势，距离纵身一跃真的就剩最后一根稻草了。
估计都没人敢上来。
就像是有人拿枪在背后指着他，逼他来跟自己说话似的。
“不会的。”
这下两人的距离就比较近了。
钟秋荷像是刚刚才看到他似的，这种情况下，她还能笑得出来。
邹敛这句话和前面的不一样，是正儿八经在问，在等他的回答。
邹敛愣了一下，然后被他逗得大笑了两声，呛了风，捂着胸口咳嗽起来。
膝盖处最明显，隐约能看到渗出血来。
苏成意脸上倒是毫无波澜，他接着说：
“聊聊吗？”
对了，肩膀也疼。刚刚创那一下，都有点怕学校的劣质栏杆年久失修，直接被创烂。
天台上已经聚集了很多人，但是都与邹敛保持着距离，怕他情绪崩溃，不敢靠近他。
他刚刚还是握着栏杆站在内侧，现在已经爬了出来，坐在天台延伸出来的小露台上，脊背靠着栏杆。
他尽量放缓了步伐，稍微靠近了一点邹敛。
李璐完全没想到钟秋荷来了会是这样的效果，她迅速上前来把还要往前走的钟秋荷拉住。
在苏成意体力耗尽的前一秒钟，消防员终于联手将邹敛拖拽了上来。
巨大的惯性将他一齐往下扯，他半个身体几乎都被带着要滑下去。
没有反应，而且另外两人也一脸没好气的样子。
楚倾眠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保持平静。
邹敛的个子并不算矮，蜷缩在露台上，看上去随时都有可能不小心坠落。
苏成意面上不显，但心跳一直在加速。
“有人这样和你说过吗？苏成意，到底凭什么？”
徐洋甚至开始埋头痛哭。
“邹敛，不要考虑他们说的话，现在是我们两个在沟通。”
苏成意欲盖弥彰地转开了脸，避免让其他人发现他的表情。
“为什么你是成意？为什么我是邹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