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到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人走入,身后跟着一群人,亦步亦趋。
他觉得很厉害的组长,走在最后面,神态卑微得就像一只老鼠。
原来高不可攀的厂长,也卑微得像老鼠。
一群人走过,徐阳春像只下水道的老鼠,不,连老鼠都算不上,最多是条蛆虫,在生活的粪坑里苟延残喘,白白胖胖。
那人叫卓庆阳,清风市首富。
老婆跟人跑了。
徐阳春早晚拼命加班干活,就为了多赚点钱,结果老婆跑了。
徐阳春不敢闹,也不知道什么是伤心,就是机械地继续累死累活地工作。
早知道多干一些,婆娘就不会跑了。
他心里念头只有这一个。
一群混混来工厂闹事。
太常见了。
无非就是要钱。
不知怎的,闹大了,徐阳春用砖头拍死了一个闹事的混混。
他以为这辈子完了。
峰回路转。
确实完了,唯唯诺诺的他死去了。
他才知道自己累死累活一年,还不如混混敲诈勒索一天的收入。
脑满肠肥的厂长,身材丰腴的厂花。
厂花的老公是徐阳春的工友,唯一能讲几句话的自认是好朋友的工友。
他无意间看着厂长抱着厂花,十分用力,好似要把那具丰满的躯体像面团一样揉啊揉。
很暴力。
原来可以这样!
他大开眼界。
再接着,他在扒灰的时候,发现了一个大秘密。
他威胁厂长,一夜暴富。
原来钱这么好赚。
一台豪华幻影停在前面,黄艳娇恭敬道:“董事长。”
“以后你还是叫徐阳冬。”
“下午约广老,有些事要处理一下。”
车辆缓缓行驶,车窗半开,呼啸风起。
“清风市是属于我的。修身养性久了,也该让年轻后辈试试锋芒。”
……
大雨下的毫无征兆。
好似老天爷踢翻了洗脚桶。
瓢泼大雨,弥漫着酸味。
林霄刚和洛星河煲完电话粥。
他走下楼,坐上车。
刘天工开车。
车辆停下,林霄走进房间,一桌简单的饭菜热气腾腾,在大雨瓢泼、丝丝寒气的夜里,显得格外有安全感。
卓庆阳和卓炎彬早已等候多时。
今天是家常小宴,也是庆贺宴。
一瓶白酒下肚,就连空气里都弥漫着酒气。
“林霄,太感谢你了。”
卓炎彬明显酒意上头,有些醉了。
他抓住林霄的手,双膝一软,就要下跪。
被林霄扶住。
“多行不义必自毙,徐俊力是咎由自取,都是我应该做的。”
“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卓庆阳瘫坐在椅子上,衣服敞开,稀疏的胡渣上沾着酒,浑浊的眼睛满是欣慰和激动。
“炎彬,给恩人磕三个响头,他就是我们一家的救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