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觉得做个普通人也挺好。
一辆车停在前面，林霄一手搭着方向盘，一手搭着车窗上，挥了挥手，“上车。”
卓炎彬上车后，汽车飞驰而去，留下一地烟尘。
“怎么样？”
林霄看着前方，目无焦距，好似在想着什么。
脸部线条宛若石块般棱角分明。
“搞到了，你猜得没错，就是徐俊力做保护伞，他还拉拢我，让我一起搞垮你。”
卓炎彬得意地抛了抛手中的录音笔。
林霄嘴角微微上扬，眼神里透着讥诮，“他还真是天大的胃口。”
“现在去哪里？”
卓炎彬看到窗户上有一个黑点污渍，用手擦了擦，没有擦掉，他哈了口气，窗户上溢起白雾，朦胧了视线。
“回办公室，我带你看场好戏。你还没跟我说你爸现在是责润公司的总经理，恭喜恭喜。”
林霄嘴角微微上扬。
“不过是打工仔而已。”
卓炎彬撇了撇嘴，眉脚微微上扬，扬起一丝得意，后又被落寞遮住。
他看着慢慢淡去的白雾，好似转移到了心湖。
他心底叹了口气。
卓家再也无法东山再起了。
辉煌落幕。
“能被赫赫有名的沈家看重，谁又能说不是一番造化呢？”
林霄模棱两可道。
“宁做鸡头，不做凤尾。”
卓炎彬没有回话，看着窗外向后倒退的树木，喃喃自语。
他了解父亲。
父亲骨子里高傲到了极点。
莫不是被压了这么多年，他又怎可屈居人下。
哪怕是沈家也不行。
“你父亲在等你，走吧。”
林霄用力踩下油门，汽车如飞驰的利箭射出。
到了办公室。
林霄刚推开门，卓庆阳和一个身穿唐装、脚踩布鞋的男人，戴着一顶棒球帽，微微遮住脸。
“我”
卓庆阳刚要开口，却被男人一个眼神阻止。
“小友好久不见。”男人露出亲和的笑容，全身透着隐隐的贵气。
林霄认出来人，正是上次在卓庆阳家里遇见的男人。
“今天贸然拜访，还请海涵。”
男人笑道。
“沈总说笑了。”
林霄只知道他姓沈，感觉他不是普通人。
笑容亲和，林霄示意两人坐下。
“以后我就是责润公司的总经理。”卓庆阳开口道。
“我早就听说了，刚还跟炎彬提了，想找机会去拜访您。”
林霄拱手笑道。
他真诚为卓庆阳感到高兴。
颓废的卓庆阳就不是卓庆阳。
“不敢不敢。常委言重了，以后还请常委多多关照责润公司。”
卓庆阳瞥了眼卓炎彬，眼底露出一丝欣慰。
能和林霄处好关系，这是卓炎彬的造化。
他放心了。
卓庆阳拎起放在地上的一盒茶叶，意味深长道：“林常委，这是我送您的见面礼，礼轻情意重。”
最后一个字，他加重语气。
他轻拍茶叶，然后递给林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