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铃铃，
林霄手机响起。
林霄看来电，正是杜子明打来的电话。
“书记。”
“嗯。”
“好的。”
林霄放下手机，感觉心底一阵悲凉。
杜子明打电话让自己去他办公室。
林霄心底涌起一股怒火。
他快步走出门，坐上车，油门踩到最大，飞快冲向市委。
林霄风风火火冲进杜子明办公室。
他看到杜子明坐在茶桌旁，桌面放着一个空茶杯，显然就是在等自己。
林霄刚要说话。
杜子明摆了摆手，“不急，先喝茶。”
林霄坐下。
杜子明给林霄倒了一杯茶，林霄细细打量杜子明的神色，有种摸不准他心思的感觉。
刚刚喷涌的怒意被压下。
林霄暗道自己太着急了。
他拿起茶杯轻抿一口，原本急躁的思绪瞬间变得平静。
“怎么样？”
杜子明轻笑，苍老的脸庞透着历经世事沉淀下来的睿智。
“好茶。”
林霄喝不出茶好在哪里，但能让杜子明亲手泡茶，这必定是好茶。
杜子明满意地点了点头，给自己倒了一杯，端起茶杯，闭着眼睛细细品茗，好似沉溺于茶香之中，忘却俗世。
林霄静静坐着。
心里宛若狂风暴雨下汹涌澎湃的汪洋大海，如今变得平静，宛若九月盛夏炙热太阳照耀下的平静海面。
他开始细细思忖此事带来的影响。
就算自己退了，
如今证据确凿，沈子石绝对跑不掉了。
就是一些细枝末节的问题，说白了就是要查的透不透，那些有牵连的人要不要一起挖出来。
案件时间久远，许多人早已退休或者死亡。
就算继续深查下去，其实没什么必要。
如果到此为止，确实是最好不过的事情。
“我没想到你能查出沈子石这个大蛀虫，你倒是给了我一个大大的惊喜。你这段日子做得很好，市委对你的表现给予高度评价。”杜子明赞赏道。
“谢谢书记夸奖，这是我应该做的。”
林霄谦虚道。
想通了后，他觉得也没什么。
最后一点小小的功劳，让给徐俊力也没什么。
那不过是鱼尾罢了。
既然徐俊力想要功劳，给他就是。
自己毕竟资历尚浅，犯不着为这事得罪徐俊力，也让人看轻了自己。
杜子明看着林霄平静的脸色，心底更加满意。
不愧是关书记看好的年轻人。
“这段日子你辛苦了，好好休息一下，剩下的事情交给俊力就好了。”
杜子明轻拍林霄的肩膀。
林霄站起身。
他知道这时候再说什么都没用。
还不如不说。
他沉吟片刻，突然开口道：“这是徐俊力自己要求下去的吗？”
杜子明微怔，露出微笑，“是的。”
他好似生怕林霄和徐俊力心里有疙瘩，解释道：“这也是为了你好。你毕竟曾经在黑沟乡当过副书记，欢乐天堂又在黑沟乡，你还是避嫌比较好。本来我都没想到这一茬，还是俊力细心，提醒了我。”
林霄微微颔首，眼底精光一闪而逝。
徐俊力真的是好心吗？
“你放心，该你的功劳就是你的，组织不会亏待你。”
杜子明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