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城隋州,孤月街。
咚!———咚!咚!咚!四更天的打更声响起,曾经夜不闭店繁华的孤月街,现在这个时辰除了打更人外很难再遇到其他人。
火灾后,这里一片萧条,毕竟死了这么多人,正常人,这个时辰家家户户闭门睡觉着。
不过凡是总有例外,前几天莫名其妙的一场大火烧毁街坊一十二家,而第十三家,因隔了一条纵巷,火势没有蔓延过去,但烟过来了呀!
蔡明,就是第十三家的苦主,家里外墙被熏得一踏糊涂,本谈好的买家瞬间变卦,连付的定银也不要了,而他借的印子钱也到期限了。
一栋外表乌黑漆漆的三层楼顶楼站着一人,凭什么他家就没得陪?凭什么?凭什么?而借焦爷印子钱不还真的会死人的,他想到了死,人死灯灭两清。
突然,他又想到焦爷那张胡须达拉的脸,脸孔被无限放大,还有焦爷那满眼恶笑瘆人的眼神也在无限放大,无限放大的还有焦爷红口白牙内不停爆呐喊:“小子,一千两本金加利息,现在你小子欠焦爷我可是一千九百四十二两,还钱!还钱!还钱!还钱!…
焦爷,全名焦汉魁,一个杀猪的出生,浑身煞气很重,克父克母克妻,他是真杀过人的,也坐过牢,蔡明越想越怕,越想越怕,…,这时起风了,风里有一道模糊的人脸。
蔡明手里拿着最烈的酒,猛的灌了一口入喉,如果那笔银子能拿到?
蔡明忍不住想起那个朝廷官员说的话:“房子梁柱无损,侧面微有烟熏,前后两进主卧完好无损,…,梁,木头,这裂痕和火灾没有关系,不信你可以去看看和你家房屋同年建造的梁。”
这话被蔡明无限放大,一遍一遍又一遍:“房子梁柱无损,侧面微有烟熏,前后两进主卧完好无损,…,梁,木头,这裂痕和火灾没有关系,不信你可以去看看和你家房屋同年建造的梁。”
“房子梁柱无损,侧面微有烟熏,前后两进主卧完好无损,…,梁,木头,这裂痕和火灾没有关系,不信你可以去看看和你家房屋同年建造的梁。”
……
当时蔡明不信邪了,这条街的房子都差不多时间建的,他跑去了隔壁家,隔壁家的房梁也有微微裂痕,很小很小的裂痕。
他又跑去了另几家,都有裂痕,可都没有他家大呀!…,他不死心的又去找官府,官府也再一次去了他家,看过后说了句:“你看看你用的是什么木头,你在看看别家?
梁木,必须硬木,如榆木承重能力和韧性都很好,不易变形和翘曲;如柚木:柚木有很好的耐久性和防腐性能;如松木密度高、强度大、有良好的抗弯性和防腐性,…,而他家?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被压断。
房子是媳妇她舅爷爷建的,她媳妇有些心虚,带着孩子直接回了娘家,他又去了衙门一次,朝廷的人来了又走了,走了又来了,来来回回,硬是一两银子也没有赔下来。
明天?明天?明天是最后期限?无限的恐惧不由在蔡明心里滋长。
又一阵风吹来,风影里有张很普通很普通普通的记不住的一张脸慢慢靠近蔡明。
蔡明脑海深处藏着一位美丽少妇,这张普通的脸一下变成那张美丽少妇的脸:“阿明,来娘这里,来娘这里,娘有银子…!娘有银子…!阿明!阿明!…,来娘这!”
蔡明恍恍惚惚,宛如回到无忧的童年,蔡明不知不觉一步踏出:“娘,…!”
一步踏空,蔡明的身体往下坠落,他的眼里只有要离开的娘亲,嘴里也不由喊:“娘亲!娘亲!等等阿明。”
砰!头着地,脑壳碎裂,一道红色液体流出。
剧烈的疼痛,让蔡明瞬间清明,他要死了,在意识还没有完全消散之前,他改变主意了,如果焦爷死了,最最起码她婆娘,他儿子就能活。
就凭这道意识,蔡明死亡的时辰又被延迟了一些,还没过七七四十九天,这一片空间还被诅咒着,邪恶的愿意很容易实现,蔡明的灵魂瞬间恶变。
这是个意外的惊喜,风里那个最最最最普通容貌的男子也是一呆,这种意外他很喜欢,他显现出身形走到蔡明跟前,居高临下说:“你马上要死了。”
蔡明破裂的脑壳处开始流白色的脑浆,蔡明也知道自己要死了,这突然出现的男人?而蔡明也是个生意人,他出气多入气少的问:“我…,我想活!”
那男人怜惜的摇摇头,蔡明:“你是恶魔,我也想和你交易!”
那男人再次居高临下说:“你的灵魂还行!”
蔡明笑了,他赌对了,真有恶魔!来世如果变猪变狗还不如不活,蔡明想得通透说:“你吞吃我之前,我有三个愿望,一,我要朝廷一万的赔偿;二,我要焦爷死;三,我要我儿子考状元娶公主。”
那男子又高看了蔡明几分,无毒不丈夫,他答:“好!”
蔡明脑袋后白色红色混成一团,越来越多,突然蜂拥而出,蔡明闭上了眼睛,一团已变成灰色的灵魂飘起,被那男人一下子收走。
而离秀美的孤月湖不远的白云道观,挂单的小道士赵酉芳盘膝坐在床塌上。
噌!…,桌上的“初四剑”自行出鞘,一旁的罗盘疯狂转动。
床塌上的赵酉芳也瞬间睁开眼睛,又是灵魂恶变?心念一动罗盘入手,他辨看了一下方向后,毅然投进浓稠夜色。
自那两处大火后,赵酉芳发现接连几起的死亡都会灵魂恶变,而接连的非正常死亡就不正常,灵魂恶变更不正常的,道门,一直有斩妖除魔的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