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邬云离的想法(1 / 1)

韩家老四 / 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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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贾忠群用卖剑的金叶子,盘下早就看好的百草堂。由于他为人诚信,几十年下来,百草堂越做越大,做到现在的规模。他也谨遵富家公子的告诫,卖剑的事连儿子都没说。

几十年来,他在管理店铺生意的同时,也没闲着,花了不少时间、精力和金钱,四处打探关于仙人的线索,还真让他查到一些眉目。曲州离锦州最近的一个山谷,盛产一种香草,适合制作上品香料。十几年前,山谷中忽然涌现出白雾,把整个山谷覆盖,常年不散,虽然白雾无味无毒,但是,人进去后目不视物,总是迷路。后来进去采香草的人,都会被困上几天,甚至有几人差点饿死在谷中,之后此谷被当地人列为禁区,并起了个“白雾谷”的名字。

还有一次,贾忠群与一个百年字号药铺的老管事喝酒,酒浓时,老管事透漏,曾经在东家宅中,见过一个会仙术的仙人,并偷听到那个号称“修仙世家”的仙人与东家的对话,大概内容是说:具有“灵根”的凡人才能修炼仙术,没有“灵根”的凡人,就算武功练到先天境界,也修炼不成仙术。还有“灵根”在凡人中万中无一……等酒醒后,他再去求证,老管事矢口否认,一副避谈此事的样子。

贾忠群把自己所知道的一切,一股脑全都告诉邬云离,也算是一吐为快。

贾忠群的这番话,对别人来说,只会当成闲文野史来听,对邬云离来说可谓醍醐灌顶。他把多年对残卷的修炼而不得;落辰修炼出的奇怪真气另有神通;还有“灵根”、“修仙世家”这些种种连在一起。他得出一个惊人结论,自己的徒弟是个有灵根的仙人!

邬云离带着两马车草药回到青龙寨的时候,离出谷已经七个多月。回青龙寨之前,他先去了趟贾忠群口中所说的“白雾谷”,以他的修为,仍然在谷中困了三天,后来不知怎么又回到谷外。确信贾忠群所言不虚,也证实了心中的猜想。

新鲜的黄玄丹出炉,药效不知比固元丹强多少倍。落辰服用修炼一个多月,就把炼气诀修炼到第六层顶峰,又花了两个多月,一举突破第六层的关卡。修炼到这里,面临尴尬的境地,提高修炼的黄玄丹有了,供修炼的功法却没了。

而这几个月的时间,邬云离却埋头不停的炼制黄玄丹,一副抓把所有药材抓紧炼制完的样子。落辰还发现,师傅在偷偷整理自己医术心得。这让他隐隐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邬云离没让落辰等太久。

这一天的院子中,榕树上,小灰一手一脚勾住树枝,一手聚在耳边做倾听状偷听。榕树下,坐在椅子上的邬云离,看着眼前垂首站立的落辰。

“辰儿,修为突破第六层修,修为应该大涨。看见院子外那颗野枣树没有?摘颗红枣过来。”

落辰口中说出一个“是”字,人已经出现在枣树旁,跟着人影一闪,又回到邬云离身旁,移动间只能看见几道残影。

“不是让你用身法。”

落辰略一凝神,伸手一招,枣树上一颗枣“嗖”的一声,自动飞入手中。

榕树上的小灰,拍手龇牙,加以鼓励。

“辰儿,不施展九影术,不借任何外力,用你自行琢磨出的御空法门,会飞向半空吗?”

“会!但是坚持不了多久。”说着不见他有所动作,身形自动飞向半空,直飞到十几丈高,怕被外人发现,才落下路来。

“辰儿,你刚才做的别说师傅,连卫青龙也做不到。你考虑过为什么没有?”

“徒儿一直想不通,困扰了很久,请师傅解惑。”

“因为,你根本不是普通的练武之人,你是有灵根,有仙缘的仙人,你修炼的那半卷《炼气诀》,不是普通的武功秘籍,而是仙家功法。”邬云离说完不语,这样劲爆的答案,得让徒儿消化一下。

听到师傅的话,落辰的第一反应就是不信:“怎么会,若是修炼残卷上功法就变成仙人,师傅也修炼过呀!”他一脸迷惑地看着邬云离说道:“徒儿不解?”

“那本残卷确实是仙家功法,但是必须具有“灵根”的人才能修炼,“灵根”不是人人都有,只有极少的人会有,你应该就是那个“极少的人”。而且修炼出的内力,不是普通的真气,应该是仙气。过多的为师也不知道,只能靠你以后自己去了解。”

落辰听到这里略有明悟,急又问:“那本残卷为什么会在师傅这里?另一半还能找到吗?”

“这也正是为师今天找你谈话的原因。这半卷《炼气诀》是青龙帮当成“养精调气”的医书送到来,当年我修炼很长时间,始终不得法门,想通过缺失的后半卷来找出原因。调查后才发现,残卷不知是从哪个小门小派搜刮而来,根本无法寻找。”说完,看了一眼失望的落辰,继续说道“徒儿,为师一身所学,已经全部传授给你,没有什么可以再教你!而你,也到了寻找下半卷炼气诀的时候!”

“师傅,徒儿不想走!”

邬云离摸了摸落辰是头,柔声说道“哪有不散的宴席,如果你真成了长生不老的仙人,为师只是你沿途的一缕记忆!”见落辰沉默不语,邬云离指着旁边的榕树说道“看这棵树,你来的时候,树冠是这么大,现在还是这么大。知道为什么?”

“因为树越大,长的越缓慢?”

“不,它长错了地方,在阳光普照的地方,它早已擎天而起!然而,它却缩在阳光短缺的山谷虚度光阴!这次外出回来,我已经知道,咱爷俩的缘分尽了!”

听到邬老说道这里,落辰眼泪忍不住流出,双膝跪地,深深的磕下头“师傅——”

夜晚,落辰躺在床上,抚摸着胎记,回想着白天师傅的话,思绪万千。

他来青龙帮之前,最大的愿望,就是走出山村,看看外面世界,让家人过上宽裕的生活,不再因贫苦而挨饿。这些基本实现,他很满足现在的生活,这里有疼爱自己的师傅,一起成长的朋友。今天,师傅突然让他走另一条路,一条陌生的仙人之路,还是一条抛下亲人、师傅和朋友的未知路。心里有恐惧、彷徨、不舍,也有憧憬。

“水帘洞”内,落辰坐在椅子上,边沉思边等待方元,小灰划拉着“轰轰”作响的瀑布嬉戏。没多久,方元提着竹筐进到洞里,一看见落辰,老远开始打屁,“呦,小神医,这是在思春吗!怎么着,让我家兰儿给你介绍个小美女?”平时的方元都是一副正经模样,只在落辰面前犯嘴贫。

“哎呦,我家兰儿!你过门没有,就叫的这么亲热?”

“去,什么过门,那叫娶!给你商量个正事,恢复法力的丹药,能再给为兄弄一瓶?如果弄不来,以后别想再吃我卤的烧鸡!”方元用严肃的口吻说道。

刚要把鸡腿送到嘴边的落辰,停手说道“你这是商量吗?”

方元伸手把鸡腿推进落辰嘴里,赶紧说:“吃人家嘴短……不许往外吐!”自己也撕下一块鸡肉说道:“真给你说个正事,下个月初八,我和兰儿成亲。”

“什么时候订下的吉日,怎么不早说?”

“上个月跟父亲去提的亲,然后就出寨处理帮务,昨天回来才知道父亲他们选定的吉日,这不就来告诉你。你说,你准备送我什么珍贵贺礼?我看你师傅炼制的“回阳丹”就不错,送几颗当贺礼!”

“想的美,就送你一瓶恢复法力的丹药当贺礼。”

“那不行,恢复法力的丹药抵今天的菜钱。”

两人嘻哈过后,落辰举起酒杯,对方元说:“真心话,祝贺你和兰儿姐的新婚大喜!”

……

两人的欢声笑语和小灰的“吱吱”声,充斥整个“水帘洞”。

落辰忽然有种感觉,像今天这样和方元放情开怀的机会很难再有。此刻的场景,突然变的不真实。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方大哥,如果你有机会修炼成仙、长生不老,但是要独自一人,离开所有的亲朋好友,你会怎么选?”

方元见落辰认真的样子,收起嬉笑“如果没有兰儿,我会义无反顾。爹娘一直支持我追求强者之路,更何况是修炼成仙!”说完,疑惑的看了眼落辰说道“怎么会有此一问?”

“我只是想爹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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