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杨臻也说不清道不明方才那阵痛是怎么回事,他一向没病没灾,猛地这么一疼他也不明所以了。他扩了扩胳膊转了转头说:“没事了,来,继续!”
“你们可还想继续比试?”秋清明背手问张阁序等人。
这话一听,他们就都明白秋清明不想他们继续比下去了。
“弟子们已然知晓阵法的不足之处,多谢小师叔了。”张阁序拱手道。
七贤齐齐退下后,一群人同进了堂中,秋甜儿郑重其事地给秋逸兴介绍了杨臻。
杨臻也是觉得稀罕,上次离开前秋逸兴只是把骨头,如今却成了一坨肉。他应着众人的要求,给秋逸兴搭了把脉说:“兴叔最近补得有些过火了,还是节制一下的好。”
任去来连连称是,秋甜儿却觉得并非如此,一个劲地说着自己爹爹的不容易、该补。
他们一群人讨论的热火朝天,秋逸兴却安静得厉害,杨臻也早早便发觉了,自从与秋逸兴正面相对之后,秋逸兴就一直在盯着他的脸看,好像是他脸上少长了个什么东西一样。
虽说秋逸兴看得他浑身难受,但是有些话他该说还是要说的。“虽说药补不如食补,但食之不补也是徒然,我给兴叔留个方子,恢复得快些。”他说。
秋逸兴还没说什么,秋清明先点了头。
“相信十三的医术没错!”百里启也说。
“哥……”秋甜儿掐着杨臻袖子不肯撒手,“你就不能留这儿过一回年吗?”
俞致同拍了拍她的小肩膀说:“甜儿,林神医一个人在谷里多孤单呀,若是让你独一人过年你肯定也不会欢喜是不是?”
秋甜儿把嘴撅的老长,类似的话,他们几乎年年都会过一遍,秋甜儿也知道只她一人反反复复的要求并无用处,只是仍是不甘心罢了,尤其他的爹爹也醒了,于她而言今年才是一家团聚的好机会。
“明年我早点儿回来,带着你周姐姐一块儿。”杨臻说。
秋甜儿虽不情愿,但也不愿他为难,便问:“有没有喜酒喝?没有喜酒的话我可不买账!”
边上围着的师兄们一听这话来劲了。
“怎么?连十三也谈婚论嫁了?”冯奭问。
“十二你这下可没的说了吧?”郎弘调侃道。
仍未婚娶的连舟渡撇嘴说:“怎么没得说?我还要讲祝福的话呢,十三你争气,把我落下的也补回来!”
“成亲这种事还能让别人替?”盖阔稀奇道,“你怎不道生孩子也不用你出力呢?”
众人哄堂大笑。
杨臻在汉中待了五六日,除了给秋逸兴调方子,就是和一群师兄们聚众耍闹,总不至于闲着没事就是了。
这日一早,连舟渡和焦左戎跟着秋甜儿一起下山送杨臻,秋甜儿本是走到哪里都要拽着她爹爹的,可秋逸兴腿脚不便,山路长阶他走着实在费劲,所以便和秋清明一起在山栏之上目送他们几人离开了。
秋逸兴站在山栏边,看着山下逐渐走出他视线的杨臻,回头问秋清明道:“爹,他真的是杨恕的儿子吗?”
“为何这么问?”秋清明看他。
秋逸兴犹豫了这几日,还是决定说出来。他与秋清明对视道:“不瞒您讲,我曾见过杨恕刚出生的儿子。”
“怎么?”
“我记得很清楚,那孩子的眉心有颗红痣。”
《山海志·弃巢》第二卷《山海藏花》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