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知道了,尽快把电报发来。”
上官泓懒散的靠在与上官家格格不入的欧式沙发上,翘着腿搭在茶几中央,随手放下了电话。
“荼九……”
他转动着腕上的手表,若有所思的低声自语:“总觉得这个名字在哪听过。”
“大少?”
守门的下人小心的喊了一声,战战兢兢的站在门口:“您找小人?”
“放心,没什么大事。”上官泓漫不经心的瞥了他一眼:“就是找你来问问那位九夫人的事。”
“这?”下人露出为难的神情:“小人就是个守门的,知道的远没有管家和内院伺候的下人们多……”
“那就说说你知道的。”上官泓不耐的打断他推脱的话:“其他人我也会问,就不用你操心了。”
“不过,你应该知道我想听的是什么。”他轻哼一声,似笑非笑的看向对方:“要是说的不好,后果不用我多说吧?”
“是、是……”
下人连忙点头,紧张的搓着手:“小人,小人只知道九夫人姓荼,名字也是九,是咱们灰省本地人,从小做的便是冲喜的营生。”
“从小?”
上官泓忍不住扬眉:“我今日若是没看错,他是个男子?”
看也看了,抱也抱了,连堂都拜了,他很清楚自己绝对没弄错这一点。
“谁说不是呢。”仆人干笑了一声:“也不知他爹妈是怎么想的,好好一个男娃,不留着传宗接代,竟当个女娃使了。”
上官泓皱了皱眉,他只是意外荼九父母会想起来把儿子拿去冲喜,并没有只有女子才能冲喜的想法。
不如说,在他看来,冲喜这回事,本就是祸害了许多女子的封建遗毒,若真是信命的人,怎么会不服从命运,显然这些想尽办法冲喜解祸,意图留下性命的人,信的根本就不是命运,而是命。
仆人不知他为何不悦,有些无措的握紧了手,小心的开口询问:“大少?”
上官泓并没多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还有吗,继续说。”
仆人便松了口气:“九夫人家里只有一对爹妈,并无兄弟姐妹,身边那个小厮是他几年前在江边捡的。”
“除此之外,小人只知道,最开始九夫人是在灰省和周边几省给人冲喜,名声很是不小,听说每回冲喜,都能给人延寿续命,少的也有二三月,多的足有两年,好像还有一个彻底病好的!”
“不过那都是前几年的事了,后来他去了南边的广省,便没什么消息传来了。”
说着,他觑了眼大少的脸色:“小人知道的,就这么多了……”
“行。”上官泓也不为难他,坐起了身形随手从口袋里拿了几块银元放在桌子上:“你回去干活吧。”
仆人没想到竟有这笔外快,顿时喜不自禁的连连道谢,上前摸了银元便退了下去。
要不说还是大少呢,出手就是大方,随便来答几句话,就赏了他半个月的工钱。
等他离开,上官泓摸了摸下巴,小声嘀咕:“听这意思,这人还嫁了不少回,老头子连个二婚三婚都够不上?”
他好笑的摇了摇头,站起身,毫无形象的抻了抻腰:“到老竟活成了笑话。”
随口感慨一句,他俯身按住电话:“老李,安排一下车,我马上出去。”
老头子糊涂了,他可不糊涂,病了不去看医生,搞什么冲喜的把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