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队的成员,凝望樱发男子的脸,村民老人点了点头,领着他们,朝那山崖走去。
陡峭的山岩,步步维艰,但更加沉重的,是人心头的那层阴影。
穿过小片绿林,拂开木枝上垂下的一条条嫩绿藤蔓后,眼前,顿时开阔。
断崖相依,白水瀑布,奔腾隆隆,灵鸟伴舞轻飞,愉悦歌鸣。
一座土丘,一块墓碑,一个人,站在那里,空灵逸静,似墨水仙画之卷。
众人愣住,他们认识,是那名失散的同伴。
也许,真的是冥冥之中,注定了二人的缘分。生!被那人救;死!又被墓下之人,给拉了回来。
男子的一生,好像,跟她们纠缠在了一起,没有她们,也就没有现在的他。
时光飞逝如梭,短短一年未见,就变成了这样!当初,那一刹那的回眸,二人错过了。
男子他也知道,下次,就没有下次了!只不过,他没想到,还会再见,更没想到,会是以这样的一种方式见面。
一人在外而立,只穿一件衣服,身无寒冷,心,却已凉。
而另一人,身在土下,面容恬静,身虽冰凉,心,却温润似火。
他们,见面不过数次,又断了七年的时光!可……那朦胧的依恋,早在无形中萌发,长出了幼芽。
这份缘……是磨灭不掉的!
绯红发色的女子,轻轻拍着男子的肩,樱发的男子,将一颗黯淡的水晶球,递到他的手上,退到了一边。
黑发男子盯着手中的水晶球,一幕幕往事,涌上心头,眼眶渗满了水莹。
他将头,狠狠低下,希望,可以用那削长的刘海,挡住自己的丑态,可是,那一道道斑驳的泪痕,却无视他的举动,布满了男子整个脸庞。
世界,是空寂的,只有他一人,哭泣,音延绵!
同队的金发女子,忍不住,想上前去安慰他,却被同队的樱发男子一手按住了肩膀,他郑重地摇了摇头,眼里,是被深深压抑住的悲伤。
那男子,终是抬起了头,即便不舍,也要做个了断。他说出了那句话,在嘴边,在心里,对着这个世界,对着这个时代发誓。
“乌鲁!乌璐缇雅!被你们救过数次的这个愚笨的我,在此发誓!你们用性命,所拯救的这个世界……就由我来继续守护!”
“我,格雷·佛尔帕斯塔,在此立誓!”
妖尾小队的所有成员,跟格雷站成了一排,他们对着十字墓碑,沉默的齐齐低下了脑袋,然后,又缓缓抬起头,像是,对着一个活人说话似的,坚毅道。
“安心的去吧!这边的世界……就全部交给我们好了!乌璐缇雅。”
……
这个故事,不算太长,也没有过多忧伤的桥段让你评析,更没有必要,去记住什么。
只是,这千万轮回中,最不起眼,默默无闻的一个。
但透过别人的视角,借着别人的嘴,说出来后,就是另一番滋味了!再冷硬的心,也会被撼动。
盛夏之夜的风,乖顺的与众人的身体,亲密的接触着。
柔润,似水薄凉。
空气里,飘着庭院传来的淡淡花香。
月霞洒泄,银灰四落,树木花草,影影卓卓,它们所投下的孤傲身姿,蔓延到古旧的瓦砾屋顶,遮蔽了月晕,自行成林,开支华散;让一半的建筑,都笼罩在了素影之下。
沉重的门扉,由一双干枯的老手缓缓推开,咔咔磨响,仿佛,辗压过无尽岁月的痕迹,才到达了这里。
壁灯火焰,呼哧啸啸,迷蒙的橙光,划开黑暗,从屋内,铺出一条萌黄的小道。
老人站在门口,仰望高空那轮银幻朦胧的孤月,和点点星光构成的银带,发出了一声悠远无比的叹息,似贯穿了千古岁月,跨越了亿万恒宇,而又再度复归老人的身上。
门旁两侧的灰铠卫兵,不解相望,交换了一下眼神,安静地退向一边,自守尽责,不再有杂念。
孤松挺立,直瞧前方,心定如石。
屋内近门的两处,有两道人影,分别屹立在石柱下,一人消瘦且纤秀,他冷若冰山,是三人中最年轻的一位。
内心无波无澜,对这个故事,或本身,没有什么特别的兴趣,也就没有所谓的感动情绪在内。
相比之下,另一人到还好些,他虽伤感,但也没有太过沉溺于往事。
心静过半,他的理智胜了感性,此刻,才有了时间思考老人的问题。
“人生如戏,戏弄人生!万事浮华,也只不过是那昙花一谢后的枯梦罢了!”
老人如此感慨,实属无奈,自己曾经认识的人,那些伙伴,现在,还剩下几个呢?!除了,自己这个老东西,还在苟延残喘外,一切,都已经不复存在了吧!
“唉~,克莱维先生……”
“老哥,你还是叫我吉尔达兹好了!”
“好,吉尔达兹,乌璐缇雅是怎么变老的?”老约尔逊有气无力地,拖着疲惫的声音说道:“时间这类魔法,是不能直接作用在施法者身上的,老朽……想不出答案!快告诉老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