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菁岚听完陆伯舟的话后，沉思了半天。
先是施粥被魏世子给砸粥棚，惹了一身骚，接着又因为江南盐场的被牵涉进了陆审言受伤的事件中。
洪庆世子这么傻吗？
李菁岚努力在想前世的事情。
好像前世的洪庆世子在陆伯舟入主东宫前因为一些事情被褫夺了世子的封号，降为庶人。
具体因为什么事情她倒是记不清。
前世她一直在南离县生活，女儿渐渐长大后才搬去京城。
由于夏家地位不高，能接触的人有限。
想了一想，李菁岚低声问陆伯舟：“赵王和洪庆世子的关系如何？”
陆伯舟摇了下头：“这我倒是不清楚，洪庆世子从不上朝，他每日只是去国史馆。听说他性情温和，其他的倒是打听不出来。”
然后，陆伯舟想起件事：“赵王无嫡子。”
“赵王妃不曾生育，赵王的十几个孩子都是侧妃与其他夫人所生。”
“听闻赵王比较宠爱第八子。”
赵王的年龄比皇帝要大几岁。
洪庆世子已经三十多岁。
按照陆伯舟的年龄来算，皇帝是在三十多岁的时候才得了一个儿子？
一个三十多岁还没有后代的皇帝，想必那些年他也是挺苦恼的。
“能不能想办法打听到以前的事情？比如陛下没有儿子时的事情？”李菁岚轻声说道。
陆伯舟点了点头。
腊八的时候，陆伯舟在翰林院里翻诏书翻到了一些蛛丝马迹。
“陛下在当年劝他过继的奏折中曾做过朱注，称晋王如子如弟。”
李菁岚的眼角收缩了一下。
感觉以前很多想不通的事情，现在都通达了。
皇帝早年间没有儿子的时候，被大臣们逼着过继。
他的回应方式就是晋王。
所以晋王有段时间是被当做储君对待的。
直到后来皇帝生了儿子，紧接着儿子失踪。
李菁岚心里有个很可怕的猜测。
可能十八年前的事情，有很多人被卷入。
不管是主动还是被动。
几乎朝堂上的每个人都参与了。
“十八年前攻入皇宫的那些人，全部是红莲教的人吗？”李菁岚又问陆伯舟。
这件事情，陆伯舟是知道的：“并不全是红莲教的人，还有左武卫。”
左武卫十八年前拱卫京中防务。
拱卫京中防务的左武卫突然攻入皇宫？
当年发生了什么事情，才引发如此严重的后果？
“红莲教和左武卫攻入皇宫所用的借口是什么？”总得有个正当借口才能攻入皇宫吗？
总不能硬生生闯进去把皇帝杀了。
这杀了没法收场啊。
名不正言不顺。
陆伯舟摇了摇头：“这也是蹊跷之处，他们的口号就是杀昏君。”
“我再去调查一下。”陆伯舟感觉这个借口连他自己都无法说服。
陆伯舟还没开始调查呢，朝堂中出现一件事情，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陆审言把赵王给弹劾了。
“赵王收受盐商孝敬，私发盐引给盐商……江南盐利之地，盐引一年可得数千万两，赵王一人独得百万两孝敬……赵阁老其族亲助纣为虐……”
陆审言扔出一大串证据，“臣请诛赵王！臣请诛赵阁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