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蝗全家一百三十口被陈皮所屠的消息不到半日就传遍了整个长硰城。
然而这件事离奇诡异的程度之深在于根本找不到一具完好的尸首,宅院内满是腥臭的尸水。
地表的土层都被这血水染成暗红,那血腥味更是久久不散。
最终他们也只找到了水蝗那死不瞑目的头颅。
如此血腥残暴的手段,令见者颤栗,听者心惊。
与此同时,红府那边还传出陈皮早已被二月红逐出师门的消息
城北兵马司
卢建勋正拿起桌面上的陶瓷杯子朝着王光脑袋上砸去,怒骂道:“废物!一群废物!!!你们连一个陈皮都抓不住吗?!给我带兵去红府搜啊!!!”
王光捂着被砸出血的额角,低垂的眼皮下遮掩的是怨毒的恨意,但他表面却只能缩着脖子解释道:“大人红府不是那么好闯的红府不在城北范围之内况且况且那二月红还派人放出话来了说那陈皮跟他红府已经毫无关系了”
卢建勋一听他还敢狡辩,眼里的红血丝越来越重,甚至有些控制不住地把腰间的手枪一把拔了出来。
王光见状吓得两股震颤,腿都要软了。
好在这时一直在旁边看戏的霍三娘拦住了卢建勋,轻笑着劝说道:“卢大人何必为了水蝗那个废物动这么大的火气?他死了不是正好吗?对我们的计划又不会有丝毫影响。”
卢建勋面对霍三娘时,才勉强找回一丝理智,他紧皱着一双眉粗声粗气地问道:“外面的人都知道水蝗是我的人,如今他被一个陈皮莫名其妙的杀了,这怎么对我们没有影响?”
霍三娘面对他的质问,一点也不慌张,反而眼底掠过一丝不屑,她展开手里的折扇,淡笑道:“外面那些人怎么认为有什么用吗?水蝗早有反心,他死了也省的我们动手了而且我看那陈皮比水蝗更为有用。”
卢建勋面上一愣:“霍当家您这话是何意?”
霍三娘没有回他,反而朝着满脸是血的王光递了个眼神:“你先出去吧。”
卢建勋对此也没觉得有何不妥,毕竟这王光是真废物,除了惹他心烦别无他用,尤其是近来他只要一瞧见王光这个废物就没由来的心烦,他甚至觉得王光与他气场不合,八字相克。
王光听到霍三娘的话如同见了救命稻草般,赶紧垂头道:“是是属下告退。”
待他出去后,霍三娘才继续开口道:“陈皮如今杀了水蝗,那他就取代了水蝗在九门中的位置,他为何杀水蝗想必卢大人您心里也清楚,如今他还被二月红逐出师门,无依无靠他的敌人还有张大佛爷那对于我们来说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然卢建勋听后眉头依旧紧皱:“霍当家您也说了,陈皮杀水蝗的原因是什么,那对于他来说我们两个不也是他的仇人吗?”
霍三娘轻摆着手里的折扇,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可对于陈皮来说,张大佛爷那样的仇人却是他这辈子都无法匹及的连够都够不着又何谈报仇呢?所以他自然需要一个短暂的盟友,卢大人您如今已经将通州外城还有这城北兵马司完全掌控,陈皮除了选择您,他还有别的选择吗?我们与他之间可以达成一种暂时的平衡至少在张大佛爷活着的时候,而且他确实是比水蝗有用多了不是吗?”
卢建勋这才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霍当家实乃女中诸葛啊!我这就派人去寻陈皮!!!张启山这个阴险狡诈的小人多了这么个毒辣的敌人想必也是头疼不已啊!!!哈哈哈哈哈!”
霍三娘见他眼里的血丝好似又浓郁了几分,眼底的讥讽都快要藏不住了。
日寇驻扎地
秋田次郎与凉子正在密谋有关二月红的事情。
“长官,对于策反二月红这件事,我很有把握。我们的探子来报,红府已经和城主府呈现出不死不休的局面,双方已经起了数次冲突,各有死伤,绝不似作假!”凉子一双倒三角眼闪烁着阴险的毒光。
秋田次郎看着沙盘里的长硰城,沉吟不语,半晌后用有些蹩脚的中文开口说道:“听闻二月红戏腔一绝,虽然龙国之人软弱无能,不似我们大日子帝国的勇士那么忠诚强悍,但他们搞起别的艺术来还是很有一套,我也比较喜欢听戏,如果你能请动这位二月红来给我唱一出戏,那想必这长硰城的局势会更加动荡”
毕竟他们都清楚,二月红在长硰城里的威望,乃至于整个西南地区的威望也是不低的,如果二月红能来唱这出戏,那西南民心定会散乱,所有人都会知道张启山如今就是个病老虎,九门已经四分五裂不受他所控那么对于他们帝国攻打长硰城将会是个绝佳的时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