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物所在的洞穴眼看要坍塌,张启山在关键时刻从那怪异的状态中清醒过来,他朝着亲兵们喊道:“朝外面跑!不必等我”
然后他快速扯下上身的衣物,裹在江落身上,抱着他一同朝着洞穴通道处跑去。
周遭石壁晃荡不止,猩红的泥土、碎石开始脱落,好在众人在洞穴坍塌的前一秒奔到深坑之中
他们心有余悸、气喘吁吁地回头看向洞穴处,亲眼看到洞穴坍塌,轰隆一声,脚下地面也跟着震荡了几下。
张启山紧紧地抱着怀里的江落,脸色阴沉的可怕。
外面正下着暴雨,深坑中满是泥泞。
“不能耽搁,下面坍塌,这里也坚持不了多久,赶紧通知上面的人拉咱们上去。”张启山蹙眉吩咐道。
“是,佛爷!”亲兵应了一声后,从怀里掏出蝙蝠哨子,吹响。
在这狂风骤雨中,要是光凭喊叫声恐怕难以从这将近五十米的深坑中传到上面。
只有这种特制的蝙蝠哨子发出的声音,能被张家人清楚地捕捉到。
等他们被拉上去后,原本如墨的云层以及那刮人的狂风居然在这一刻乍然停歇。
东边的天际被一道七彩的霞光横跨,伴随着地平线处旭日的升起,东边的天穹一时间绚烂如火。
那股刺鼻的混合着血腥味的猩红色泥土也永久地被埋在了那坍塌的洞穴深处。
张启山看着不远处的渺渺苍林,随着雷雨的散去,遮天蔽日的苍林里也渐渐升起残雾。
“把后面的深坑完全炸毁。”张启山抱着少年没有回头,只是平静地命令道。
“是,佛爷。”亲兵的声音也很平静。
这一夜他们经历了太多
张启山他们很快就与留守在原地的齐铁嘴等人汇合。
齐铁嘴又算了一卦,但这次他却再次被那血色的煞气挡在了外面,什么也瞧不清,就连上次所窥探到的“祂”,好似也不见了一样,只留下了那令人心悸的煞气。
齐铁嘴看着佛爷怀里熟睡的小落儿,满脸凝重:“佛爷,小落儿以后恐怕要时刻待在您的身旁,他身上有太多的秘密我算不出来这些秘密恐怕涉及到地绝天通之前“祂”的存在,卦象被血色煞气所遮掩而且我推测“祂”恐怕与您也有关系”
张启山听罢,垂目看着怀里熟睡的少年,眼底闪过一丝暗色,江落哪怕这个世界真的有“祂”的存在,我也不会让你离开
“八爷今日的事情就不必同江落讲了。”张启山轻声说道。
齐铁嘴点头道:“是,佛爷我明白的。”
当张启山带领人马与留守在“心脏”所在地的四百亲兵汇合后,发现二月红的徒弟陈皮居然来到了这里,身旁还跟着那个红家最为诡异的暗子“千面”,同时此人的身份也是二月红的堂弟。
陈皮略微低垂着头:“佛爷,我师父与大祭司已经将人手布置在暗处了,只等您一声令下。”
“嗯。”张启山很是随意地答道。
他其实有些不解,二月红为何要多此一举让陈皮来向禀报他这件事,难不成是出现了什么变故?
转瞬又打消了这个想法,因为陈皮接下来又说了句:“佛爷那个我师父说让我跟您一起回长硰城所以所以这段时间我需要跟在您的身旁。”
张启山坐在椅子上审视着面前的陈皮,手指搭在椅子的扶手上轻轻叩动,眼底难得浮现出疑惑的神情,二月红让他的弟子跟着他?
张启山眉宇微皱,突然发觉这陈皮好似跟以前不一样了,以前明明是个阴翳凶狠之辈,如今怎么反而有些畏畏缩缩了呢?
这时一旁的红中走到陈皮身侧,用手在暗处捏了下他的腰,然后笑着说道:“佛爷,二爷的意思是让陈皮跟着您见见世面他最近处理白寨的事情有些顾不上这个顽徒怕他惹出什么乱子,所以想把他这个泼猴子放在您这尊大佛身旁一段时日是吧陈皮?”
陈皮对于他的靠近,本能地有些发颤,他吸了口气,勉强稳住嗓音说道:“是的佛爷”
张启山敏锐地将陈皮细微的颤抖收入眼底,正奇怪陈皮为何是这种反应时,他的视线突兀地落在了陈皮由于低垂着头,后颈处露出的那一片暧昧的红痕
然后他看了眼这个向来不太正常的红中罢了二月红的家事,他也不好管他也不想管
张启山语气平和,但话里却有着警告意味:“既然是二爷让你们过来的,那你们这段时日就跟我的亲兵待在一起吧,我的规矩想必你们也懂得。”
陈皮赶紧垂头道:“是,佛爷。”
红中也笑嘻嘻地应道:“是,佛爷,您放心我也会替我家二爷看着陈皮的。”
张启山看着陈皮与红中出去的背影,眉宇微皱,头一次不清楚二月红葫芦里卖得什么药。
但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没有闲心处理这种事情。
反正只要他们不会碍了他的事就行。
张启山回到里屋看着榻上依旧熟睡的少年,俯身摸了摸他的脸蛋,好在好在没有像上次那般受那么重的伤
这时齐铁嘴走了进来,神情有些凝重:“佛爷,首领派人来请您来了。”
张启山眼底闪过一丝寒意,给少年掖了掖被子,然后起身说道:“出去说。”
齐铁嘴看了眼床上熟睡的小落儿,点了下头,跟在他身后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