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俪鸢的突然认爹,张玄素也是猝不及防,他当即对俪鸢喝道:“撒手。”
俪鸢抬起头来用可怜兮兮的眼神看着张玄素,但当她看见张玄素目光中的凌厉之色时,终于还是不敢再触怒张玄素,缓缓松开了左手。
张玄素面带微笑看着俪鸢道:“你不用认爹,认爹也没用,在执法这方面,我是个六亲不认的人。”
虽然张玄素在微笑,但俪鸢和闫庄却不禁打了一个寒颤,心中莫名其妙地产生一丝惊惧之意。
张玄素看着二人说道:“原来是搜神会襄州分坛的黑手,现在我给你们一线生机,就看你们自己把不把握得住。”
闫庄连忙说道:“请神官大人示下。”
张玄素道:“把你们抓的所有野神全部交出来。”
闫庄和俪鸢闻言一怔,脸上霎时涌现出了一丝挣扎之色,但很快闫庄便将自己收纳野神本命法身的储物袋交了出来,并说道:“神官大人,我抓的都在这里了。”
张玄素对风息君道:“你来查看。”
“是。”风息君应了一声,然后便将那储物袋摄入掌中开始检查。
接着张玄素又将目光朝俪鸢看去,俪鸢贝齿轻咬下唇,片刻后她幽幽一叹,也将自己装本命法身的储物袋交了出去。
“你来查看。”张玄素又对鎏光君说道。
“是。”鎏光君躬身领命,然后也将俪鸢的储物袋摄入掌中开始检查。
三十息后,两个人的检查结果出来了,“回神官,此二人储物袋中一共有五十八个野神的本命法身。”
“这么多?!”张玄素惊讶不已,而鎏光君和风息君则叹了口气,这些储物袋中的那些野神,很多都和二人相识,没想到这才短短五、六天时间,他们就落魄到了这个地步。
但张玄素却并无这么多感慨,这些野神都是曾经反对他的偏神,自己留他们一命已经是法外开恩了,又怎么会去怜悯他们。
“此次整合谢罗州神道,总共将两百多個偏神伐坛破庙,将其黜为野神,没想到就被你们两个抓了五十八个,不错,‘黑手’这个名字的确很适合你们。”张玄素笑着说道。
听到张玄素的话,俪鸢和闫庄心中更是掀起狂澜,什么?这些野神都是武当神官府黜落的?将两百多个偏神伐坛破庙?这是嫌自己境内的偏神太多了吗?
这种事为什么不早说?直接送给我们啊,我们把他们卖去黑矿窑,你即整合了谢罗州神道,我们也赚到了钱,这岂不是双赢?
“这神官大人,这么多偏神,您为什么要把他们全部黜落为野神?”闫庄满眼不解地问道。
张玄素道:“谢罗州神道必须归于神官府的统御之下,就这么简单。”
“我明白了,神官大人,您是我见过的最有魄力的天官。”闫庄隐隐有些明白了,眼前这位新任的武当神官绝对是个六亲不认的狠人啊。
这种人惹不得,也惹不起,除非有把握将他一击必杀,否则千万不能惹,更何况他背后还有整个武当派。
“神官大人。”闫庄说道:“这些野神我已经交出来了,可否放我一条生路?我愿以道心起誓,今后绝不再踏足谢罗州一步!”
张玄素道:“你只是将你所抓的野神交了出来,这些野神虽然是被我黜落的,但他们只要还在谢罗州就是谢罗州生灵。我身为武当神官,还未对你侵犯谢罗州生灵的罪行进行处罚。”
听到此言闫庄一怔,旋即问道:“神官大人将要如何处罚我?”
张玄素道:“罚功德钱一万枚。”
“这”闫庄顿时愣住,随后他朝张玄素道:“神官大人,我辛辛苦苦一年也才挣不到两万枚功德钱啊。”
张玄素闻言顿时讶异道:“不会吧?伱们抓野神卖黑矿窑,应该很赚钱吧?”
说起这个闫庄就是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说道:“哪有很赚钱,我们要给会里上缴的啊,我们卖一千,就要给会里上缴五百,简直没人性啊。”
“这么狠?”张玄素惊叹不已,“不得了,下面的都是黑手,上面的都是黑心,你们这搜神会黑到底了啊。”
“谁说不是呢。”闫庄一边诉苦一边将自己的储物袋解开,“我身上总共只有一万四千枚功德钱,神官大人,能不能少点啊?”
张玄素摇头道:“不行,这是罚罪钱,必须如数缴纳,没有例外。如果不交,我就自己收了,到时候这储物袋还属不属于不好说,你自己也走不出这谢罗州了。”
闫庄脸色一白,听到这话当即从储物袋中取出一万枚功德钱奉上,“我缴纳,缴纳”闫庄哭丧着脸道。
张玄素将那一万枚功德钱收入储物袋内,然后对他说道:“你叫闫庄是吧?”
“是的。”闫庄连连点头道。
张玄素道:“好了,你现在可以走了,记住你自己说的话,如果今后你再敢踏足谢罗州一步法不容情!”说到最后,张玄素已是杀机凛然。
闫庄当即赌咒发誓,今后绝不敢在冒犯谢罗州生灵,张玄素见状,便挥手道:“你可以走了。”
这五个字如同天籁,闫庄欣喜若狂,立刻朝张玄素俯首三拜,然后起身踉踉跄跄飞奔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