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既然如此,老油条的县丞肯定不会多嘴的,他眼下就想着要回家,他不想留在衙门,家里也不知道什么情况呢,这大雨滂沱的,再加上水库告急,西延县很可能会被淹没。
当然,此事他还不是很着急,衙役说的有些夸大了,他对水库的情况了如指掌的,水库不仅有上面的排水堤坝,还有底下的暗渠,连通到地底下的河道的,这地底下的河道很是宽大,他是见识过的,那空间之大,之间可以将整个西延山都容纳进去的。
因此,他不担心这个事情,也就是衙役瞎紧张,再加上县令对水库情况还不是很了解,这新官刚来的,不知道具体情况也很正常的,因此,老县丞那是纹丝不动,几乎啥也不说。
县令也懒得理会他,也没有问他,他就问衙役:“那快说,还有何事?”
“大人,是这样的,因为雨势太大了,咱们粮仓好像快要顶不住,要被淹了!”
“你说什么!”
县令整个人浑身一颤,这事情可是大事情啊,粮仓可是保命的物资啊,这要是让大雨淹没了,那就真的彻底完蛋了。
当然,事后他会报给朝廷,朝廷也会赈灾,但等到朝廷赈灾的粮食物资下来,那都是猴年马月的事情了,那老百姓不得死一大堆啊。
如果老百姓死了一大堆了,那瘟疫就紧随而来的,俗话说,水涝之后基本都是有瘟疫的,这几乎就是很难回避的问题,一旦瘟疫蔓延,那西延县就真的完了,那就真的死绝了。
大水是未必淹死多少人的,可饿死人那是绝对的事情,而这水涝过后,到处都是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冲刷过来的乱七八糟的污物,发霉的,发臭的,如果再吃不上饭,还有什么力气去启动灾后重建的活儿啊。
县令瞬间有些恼了,这一件件的事情都是跟催命符似的,弄得他头疼不得了,他忍不住又背着手,在屋子里来回踱步,焦急不安至极。
“大人!”
衙役见状,连忙走了过来,“大人,还有事情……”
“你闭嘴!”
县令实在是不想听了,什么破事烂事的一大堆,全部都挤出来了,全部都压过来了,他就是一个县令而已,他不是神仙啊,他读书这么多年,满腹经纶,那又如何?他只是一个凡人,他无法跟老天爷对抗的。
“大人,不是,你听我说,小的有一个办法……”
衙役居然说他有办法,县令瞬间停下脚步,他猛不丁的盯住了衙役,看的衙役直发毛,而县令这才沉声问道:“你有什么办法,快说啊!”
“哦哦,好好……”
衙役这才松了口气,他以为县令扇他嘴巴子,估计会觉得他这是胡闹,没想到县令还算开明,还问了他。
因此,衙役连忙说道:“大人,你看现在的情况如此危急,基本上靠咱们是解决不了的,不管是什么事情,甚至往后一些事情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变化,大概的……”
“你长话短说,赶紧说什么办法!”
县令顿时不耐烦了,这都是什么时候了,居然还如此婆婆妈妈的,赶紧说办法啊,他可不想听什么废话,再说了,这些事情他难道不知道的吗?
“不是,大人,咱们是需要措辞的!”
衙役却似乎很是为难,他希望县令能够冷静,但问题县令如何冷静啊,这么多破事全部砸过来,他都快疯了。
“那你说,你说!”
好在县令是读书人,多少有些涵养,这节骨眼了,他也还算镇定,那县丞看了县令一眼,倒也是露出一丝赞许之色。
正所谓急事缓办,说的就是现在这种情况了,一个人如果着急廖火的,那也是办不成什么事情的,认知决定了遭遇。
而县令就算是在这种危机的时候,他都还算沉稳,不愧是朝廷派来西延县上任的县令。
这县令虽说是芝麻官,可权责不小的,大燕朝就是靠这些县令维持治理地方百姓的,不然的话,大燕朝肯定就是乱成一锅粥的了。
那既然如此的话,县令之位就极为重要,历来是朝廷严格把关的,甚至是皇帝老儿亲自查问的,不检查清楚,不审核过关,那是绝对不会放心让人去当什么县令的。
一旦用错人了,那就完了,当然,知府在这个环节有很大的作用,知府是可以上奏的,县令是不行的,知府上奏给皇上,那也是需要急事才行,一般情况,那都是往巡抚上报情况的。
当然,这些是题外话,此时此刻,衙役就在给县令整理措辞,说是现如今情况下,县衙无力担责。
这是符合县令的看法的,他也觉得确实如此,那上凑知府是需要时间的,眼下是需要派人去的,而派人最好就是派捕头班衙那些人去最好了,他们会骑马,连夜就可以冒雨赶去见知府的。
可眼下捕头这些班衙居然跑没人影,他都找不到了,他这不是着急上火了,让衙役过去那可不行啊,这里本来就缺人手了啊。
到时候万一那些班衙不听使唤的,那出了问题还不是落在他县令脑袋上,到时候说不得皇上一怒之下,斩了他都不是不可能的!
“不是,大人,小的意思是当下你应该修书一封,小的让人去中剑道求救援啊,这中剑道不是济世为怀的吗?”
衙役这脑袋瓜还可以啊,居然给他想到了这个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