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直在旁边听着一切,也知道了一切。此时,他眼睛里带着血丝,咬牙切齿地对着鲜于翰说道:“是啊,是将公主送给兴汉人当他的妻子呢。哈哈哈哈哈哈哈~”
鲜于翰的眼睛顿时就红了,一脚踹在了他的脸上,然后对他伸了一根手指。
侍卫飞快地扑了上去,捂住了此人的嘴,另一只手将一只匕首伸到了他的脖子上,等着贵人的命令。
鲜于翰滑动了一下手指,侍卫的匕首也跟着在脖子上割开了一道口子,任他流血、死去,也死死捂住了他的嘴,没有让他再发出一点声音。
鲜于翰红着眼睛转身,对着单于义伸出了一根手指。单于义只觉得自己的嘴和鼻子被人捂住了,脖子上迅速被贴上了一把冰冷的匕首。
但鲜于翰没有滑动他的手指,而是开口问他:“告诉我,那个兴汉人是谁。”
捂住单于义鼻子和嘴巴的手离开了,但单于义依旧无视了他脖子上的匕首,半睁着眼睛说道:“你不会想知道的。”
“我要带上大军,把兴汉人杀光,再把吉娜抢回来!就算她的父亲不要她,我也要她当我的妻子。”
单于义露出了讥讽的笑容:“你根本不懂打仗,你准备带多少人去兴汉?你知道他们有什么,路在哪里吗?”
“你这个败军之将已经失去了勇气,你不配当北原的将领,你是北原人的耻辱!”
“是吗?那你一定不知道我带了两万人过去,击败了十倍于我们的兴汉禁军,杀得他们只敢在我们身后看着我们劫掠,却不敢过来和我们交战。然而这两万胡骑却在你口中那个兴汉人的军队面前像是流水撞到了大石,被撞得粉碎。鲜于翰,你就算把你们家族所有的军队和牧民都集结起来去找那个人的麻烦,也不过是和我一个下场罢了。”
单于义讥讽的笑容和他的话,不仅让鲜于翰像是被冻住了一般没有动作,就算是他的侍卫们,也面面相觑。
他们虽然听从于鲜于翰的命令,但私底下谁又不是其实看不起一个对着公主无限谄媚的男人呢?
现在这个人还有可能要不顾一切带着他们去陌生的兴汉作战,更别说那位真正的北原将领还透露出他们对手的强悍。他们可不愿意稀里糊涂地为了主子追女人而战死在异国他乡。
鲜于翰僵硬住的手指终于放了下来,单于义脖子上的匕首也随之离开。
“不论你怎么说,我都要再见吉娜一面。她一定是被迫的,她根本会不愿意去什么兴汉嫁给一个陌生的男人,过不知道多苦的日子。他们连话语都不通!”
单于义没有再开口。
鲜于翰挥挥手做出了决定:“带上他们我们先回去。派一个信使,就你吧,你去兴汉见到吉娜,告诉她鲜于苁在我这里,我需要她到边境来亲自见我一面。如果她希望她的贴身侍女回到她的身边,就亲自来接她。就这样吧,给他两匹马。”
单于义站起身,没有问他的手下们怎么办,因为他们肯定是要被抓走当人质的。
单于义骑着马离开了,没有多余的废话。相比于他现在的遭遇,他其实更想知道教主会怎么做。不论如何,兀吉娜公主现在应该已经是他的妻子了嘛。
想到这里,跑出一段路之后的单于义掏出了香炉,打火后点了一根烟插到了上面。
“教主,事情有了大变化。您和兀里烈陛下结亲的情报泄露了,好在知道这个情报的人是个北原贵族,也不知道您的确切身份,影响不到您在兴汉的事情。不好的地方在于,他是公主最狂热的追求者,抓走了公主的侍女和我的人,要求兀吉娜公主亲自去见他一面,否则是不会放人的。”
对于单于义这么一大段北原胡语,周宇在听过了香炉通讯器的自动语言翻译之后,也感到有些棘手。
别的没什么,狂热追求者这种东西可太操蛋了。就算兀吉娜亲自拿着香炉把对方骂一顿让他把鲜于苁放了,他也肯定想要亲自见兀吉娜一面,然后把人抢过去来证明他的“痴情”。
哪怕坏了兀里烈皇帝的“大事”他都不会眨一下眼的,这种人绝对是自我感动的一把好手,全世界都为他们的“爱情”陪葬说不定就是他最开心的一种结局。
“你先去港口,我来想办法。”
挂断通讯,周宇思考着,这件麻烦事情应该怎么成为对自己有利的一个契机呢?
冲冠一怒为红颜?
为了这种理由来撕毁和兀里烈的“盟约”,进而和北原开战,操作好的话也不是不行。说不定还能让北原自己内部就分裂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