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们充满了侥幸,想着自己先过去了再说,才不管后面的人呢。毕竟前面不少胡骑都过去了。
可是此时,土楼里的箭矢和标枪乱射出来,被挤住无法腾挪的胡人们,有的人趁着别人倒下,硬生生挤出了缝隙,朝远处奔跑,生怕被留在这个即将变成地狱的地方。
此时,每个土楼的窗户里都有至少两个人来张弓搭箭,轮流朝窗户外放箭。标枪弩更是有三个人操作,上弹速度飞快。
才射了两三轮,作为陷阱的空隙里已经是地狱了,到处都是死尸。包括被标枪射成重伤的战马也倒在了那里,出气多进气少。
被单方面屠杀的胡骑们没有朝土楼那么小的窗户里射击的勇气,只敢骑马四处乱窜,希望箭矢躲着自己走,自己的运气足够好。
前面的胡骑尚且如此,后面的胡骑此时终于没有了躲避的地方。他们之前就被延寿教的弓骑兵压缩了腾挪的空间,现在前进不得时,他们只能被冲阵骑兵冲进了阵里。
血肉横飞,重甲的冲阵骑兵冲进阵里开起了无双,手中的偃月刀抡了起来,不论人还是马一起砍,没有人挡得住他们。
最外围的胡骑开始朝更远处逃跑,他们的士气在这一刻见了底,再也不是一支军队,而是丧家之犬。
没用了,步兵们已经截住了他们南下和北上的路,正在沿着土楼和拒马阵的那条线包围了过来。
单于义手脚冰凉,但图谷昊此时更果断:“被留在这边只能等死,我们把拒马拉开,快!”
他们的亲兵带头去砍拒马上的绳子,然后将它们搬开。
土楼里的火力向他们射去,射死了一些人。但是火力转移之后,空隙处又有胡骑赌命冲了过去。
土楼上的火力又分散到了这些胡骑的头上。
于是,两层拒马被破坏后拉开了,单于义和图谷昊带着他们的亲兵赶紧冲了过去。
他们的果断是正确的,因为后面想要跟着通过的胡骑遭遇了土楼上火力的集火,等到这个缺口死了人和马,通过的空间又变挤了。
指挥官都跑了,胡骑们当然没有人停下来抵抗,只能各自找着脱困的方法。
有人纠集了同伴,也开始破坏拒马然后逃离,证明了这是一个最有效的办法。
虽然拉开拒马之后,那个地方就成了土楼上火力射击的目标,想要毫发无伤冲过去都得看运气好不好,但至少一半人能够毫发无伤逃离。
冲过去的单于义和图谷昊并没有放弃自己的属下,他们做了组织引导的工作,把逃过来认为自己安全了,从混乱中恢复过来的胡骑又集合了起来。
然后他们带人开始有组织地破坏拒马,以期望让更多的胡骑冲出来。
可就在这段时间内,10个延寿教的步兵营已经运动到位,发出了巨大的战吼声,开始朝仍然没有脱困的胡骑冲去。
南北夹击,让剩余胡骑可以跑动的空地越来越小。
他们的内部有80名冲阵骑兵已经冲穿了,外面被步兵挤压空间,只能往西和东逃命。
西面的逃离需要赌命,东面是延寿教的弓骑兵持弓对他们发射箭矢,还有10个门上猛将正在朝他们冲来。
有胡骑慌不择路,竟然冲进了步兵阵里,立刻就被刺死。
随着空间越来越少,胡骑们沮丧地发现他们连箭矢都射光了,他们现在只剩下一把刀可以和对方穿着铁甲的步兵肉搏。
投降开始发生,但延寿教这一次没有提前交代过降者不杀,而是看士兵们是否愿意怜悯对方。
有的教兵将投降的胡骑拖下马绑了起来,而有些教兵不知道是对于北原的厌恶还是对于这些胡人作恶的愤怒,看到对方投降也是一枪一刀过去杀了了事。
绝望的胡骑们最后拿命去冲拒马阵的缺口。可是那里已经是尸山血海一般,太多人和马的尸体堆叠在那里,他们的马匹甚至无处下脚。
这逼得胡人甚至下马跑了过去。
有人赌赢了,他们最终回到了另一边幸存者们“安全的怀抱”,被人拖到了马上,两人共一马先骑着。
弃马而逃的人越来越多,马通不过缺口那里尸体的地狱,但人还是能通过的。
可,失去了马的胡人,还有资格叫胡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