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亚麻发的大小姐想起了萨菲罗斯英俊的脸,都说身体内被植入杰诺瓦细胞会变得史无前例的强大,那么如今的扎克斯和克劳德呢?他们是否可以和当年的萨菲罗斯媲美?是否不借助望远镜就能清晰看见剧院舞台?
近光灯穿过高脚杯和威士忌崎岖的杯壁投射光影在墙上,从冷藏柜里敲出来的全透明无气泡冰块就放在随处可见的冰桶里,哪怕是严冬,老酒鬼们也很热衷于爽口的伏特加兑绿茶和黑啤,女性之间常饮果香馥郁的茉莉利口酒。
很远之处传来狼的叫唤,连绵起伏、层出不穷,真是奇了,70层楼可从来听不见风声以外的任何声音。就连这些司空见惯的打情骂俏,下流示好、蜗居在空巢里咯痰喊痛的老人咳嗽声、前来搭讪的浅灰色戴眼镜、手里拿着账本的青年为表矜持而故意挠头发、吸鼻涕的声音这些东西柯蒂斯以前从来没有注意过,当副部长的她过去九点到十二点都还在研究火箭如何升天、麻醉剂和体重配比如何为最优、第十三号魔晄炉周边维修需要如何下手。
“您,您好。”拿着账本的青年走近柯蒂斯,在她的邻座坐下,在月光和灯光的同时作用下她看见了他水红色的眼睛,灰白色的头发,一张生涩、腼腆、不擅长主动和人搭话的脸。
马琳抱着她的黑皮肤洋娃娃一溜烟跑到克劳德身后蹲着,嘴里很愉悦地念叨:“有好戏看咯!”克劳德抬手护住了她蹦蹦跳跳差点顶到壁柜的头顶。
“您好,请问您是一个人么?以前从来没有在这片区域见过您。”
柯蒂斯姑且回答,“你好,我最近帮忙照顾这家店的生意。”
“可、可可、可否,请您喝杯气泡水呢,第七天堂的桃子酒精苏打很受街坊邻里欢迎,呀。”
“不必。”
“我是隔壁的隔壁,里尔·唯孚,经营一家小店铺。”
“柯蒂斯。”
“您姓什么呢?”
“就只是柯蒂斯而已。”
马琳偷偷摸摸和还在等人的克劳德耳语,“里尔小叔叔根本就不会搭讪呀!”木讷中的克劳德看在小女孩儿可爱的份上颔首,嘴角挂了一丝微不可闻的弧度。
正当柯蒂斯这边僵持不下的时候,雪崩组织头领和米德加七号街的大美人老板娘同时推门而入。
“马琳!!”“爸爸!!”“克劳德!!!”“柯蒂斯也辛苦了!!!”
原本空气闭塞,酒精浓度过高吸一口就似乎要让人昏昏欲睡的小屋子里卷进来一股鲜活温暖的名为“家人”的空气,里尔见势则知自己错过了与一见钟情的女子东拉西扯的最佳时机,他驼着背,在蒂法的挽留声中回自己店。
他那头及腰长发在忽然刮起小雪的胧月下,像极萨菲罗斯的秀发。
在过去爱意正浓的那几个月里,柯蒂斯还心血来潮主动给那位一等兵洗过头,当时她跪在光洁的浴室乳白色地板上,很疑惑地捧着倒着垂挂下来的银丝,“萨菲罗斯,你头发这么长,洗一次要花多久?”
当时他躺在柯蒂斯小姐临时命人搬到公寓的洗头躺椅上,面色如常,甚至可以说是纵容温和,“半小时吧。”
“这么快?吹头发都要半小时不止吧。”
谁知他沉吟了一番,“我只是负责打湿头发,涂上泡沫,再冲掉。”
“吹干的步骤呢?”
“没有。”他老老实实地说,躺在黑色皮躺椅正中央眼睛还朝上望着大小姐。“我从来不会感冒。”
然后他就被作恶多端又心疼男友的神罗小姐强迫按在椅子上一步步的打湿、起泡、按摩、护发素、冲洗、按摩、发膜、再冲洗。
一套操作猛如虎,柯蒂斯被累得气喘吁吁,脸颊上沾了温水和银色的断发都不知道。
“要不是有史书记载,我还以为金字塔是我昨天晚上连夜建造的呢!”她休息了好一会儿吐槽,萨菲罗斯微笑着看她,一副“我早说过了,你非不听”的神色。
“等等,先别起身。还有吹头发。”
“你已经很累了吧,让头发自然晾干吧。”他摸摸柯蒂斯的耳垂,又于心不忍摸她被汗打湿的鬓角,“你的手法很好,不过一直弓着背低着头,腰也很酸吧。”
“休想,躺下,我来吹!”
那头银河瀑布似的绢发呀,用两台高速吹风机轮流吹了40分钟也才勉强达到半干的程度。
萨菲罗斯抬手握住爱人忙活来忙活去给他带来热风的手腕,他顾不上柯蒂斯好强的抗议,把她公主抱在怀里。
他很难得说这么卖乖的话,想必是被大小姐伺候得太舒服了吧。
“好啦好啦,公主啊,上床用身体温暖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