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天打了个响指，在不远处装聋哑人的侍应生不得不短暂复明，提着事先准备好的绘画工具走到几人面前。
几十色的特制植物颜料，一整套专业的人体彩绘笔和其他零零散散的工具。
“你真误会我了，”张天装出一副恶心的可怜模样，“她们可都有自己的家庭，只是为艺术献身而已。”
“咦惹，口味这么重。”
张天此时在梁再冰眼里已经是喜欢人妻的铁变态一个了。
话说喜欢搞别人老婆不就意味着惯犯当小三？
那他也别叫张天了，张三这个名字很适合他。
手机“嘟嘟”地震动了两下，是江清鉴发来的。
吵架暂停，先看消息。
江清鉴先是发了一堆b超片子，从孕七周一直到生产前，都明明白白显示孕妇只怀了一个孩子。
从出生年龄来看两人同龄，所以不存在任何双胞胎的可能。
长相如此相似的两个人之间会没有一点联系吗？
信他是张天异父异母的亲弟弟，还是信他是秦始皇？
过了两分钟江清鉴又发了一条长文字。
“咳咳，”张天清了清嗓子，“这时候走神是不是不太礼貌。”
“别吵，查你户口呢。”
梁再冰拧着眉头，不耐烦地低头继续看着短信。
“张天五六年前就在京北创业，一开始身上就只有两万块学费，但凭借好几次抄底高抛和高风险回报也极高的成功投资，短短几年资产就滚雪球一般越积累越多，是京北赫赫有名的商业天才。”
这么年轻的年纪能达到如此耸人听闻的成就，很难不让人怀疑张天有预知能力，或者干脆有什么“开局两万块，建成我的商业帝国”的系统外挂。
“我前两年才从国外回来，很少去京北，也就没碰见过他。陈世超从小在京北长大，很有可能在哪个宴会上看过他的脸。”
这也是陈世超第一次见面就觉得梁再冰眼熟的原因，但因为他不混京北好多年记忆也有些模糊了，才没第一时间想起。
这样极端的对比瞬间看得梁再冰有点emo了，人家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还有数不清的红颜知己。
再看自己……不提也罢。
十一在背后轻轻捏了他的手一把，梁再冰很快清醒过来。
差点把此行的目的忘了。
张天已经无聊地晃着杯中的白葡萄酒了。
梁再冰眼神锐利，直截了当地问出了最关键的问题，“二十年前你和你父母有没有去过青江市，尤其是西城区宁远路边上的那座山？”
青山观就在这座山上，梁缘也是那时候捡到他的。
小时候梁缘还说自己是他在蜘蛛网上摘下来的，还差点没打过那只大蜘蛛。
而他的话到底是真是假，梁缘遮遮掩掩讳莫如深，恐怕只有张天知道了。
如果他当时真的在场的话。
张天抿了一口杯中醇香的酒液，“我当时只有三岁，你能指望一个三岁小孩记住什么？”
“不，你记得。”梁再冰话说得言之凿凿，就好像他亲眼目睹过似的。
“好吧，就算我真去过，又为什么要告诉你？”张天放下酒杯，身形向前压低，整个人的气势骤然一变，刚才还是玩世不恭的纨绔公子哥，现在却凌厉得让人不由自主避其锋芒。
“又或者……你能拿什么来交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