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老臣妒忌刘伯温,但是,老臣从未想过,密谋造反之事啊!”
“老臣这一辈子跟随在陛下身边兢兢业业,从未有任何懈怠。”
“陛下,老臣和胡惟庸没有任何关系,真没想到,他居然有如此狼子野心。”
“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老臣确实是看错了胡惟庸的为人,原本老臣还以为胡为庸的能力确实足够担任大明王朝宰相。”
“因为他确实拥有很强的能力,没想到他竟然有如此野心,如此野心勃勃之人,老臣没有发现,确实是老臣之过啊!”
“老臣甘愿受罚。”
李善长全身颤抖,看着朱元璋,跪地叩拜道。
他原先想要的,只是让胡惟庸老老实实成为大明王朝宰相,也能够在自己需要他的时候,帮衬自己一把,毕竟自己已经退乡归养。
可无论他怎么样,也不敢想象,胡惟庸竟然如此胆大包天,现在执掌中书省才几日,就已经膨胀到想要帮助燕王朱棣登基称帝。
甚至已经想到以后密谋造反,让自己登基称帝了。
虽然他没有参与过胡惟庸任何谋反的事情,但毕竟胡惟庸乃是他的门生,而且是由他推荐进入朝堂。
他虽说没有参与,但是也有一个失察之罪,自己身为大明王朝前任宰相却没能看出胡惟庸的为人,其乃罪一。
胡惟庸乃是李善长的门生,其乃罪二。
李善长立刻向朱元璋认错,希望朱元璋能够宽恕自己。
毕竟自己跟随在朱元璋身边,已经伺候了二十年,二十年的辛苦劳作,二十年来的心酸,换自己以后的太平。
“起来起来。”
“刚把你扶起来,怎么又跪下来了?”
“善长啊,刚才你也说了,你已经跟在咱身边20年了,跟在咱身边20年的老人,咱怎么会不知道你心中所想呢?”
“这些年你和刘伯温明争暗斗,这一切咱都看在眼里,记在心中。”
“咱不反对你和刘伯温在朝堂之上,你争我夺,只要不威胁大明王朝,一切皆无不可。”
“而且刘伯温是刘伯温,你李善长是你李善长,你二人又不是同一人,又有何关系呢?你也无需担忧,无需害怕。”
“只要你确实没有和胡惟庸一起犯上作乱,那咱自然不会平白无故来对付你。”
“咱也只是和你讲一讲,许多人确实如你说的那一般,知人知面不知心,咱对他的好,他一年到头也不会想起。”
“反而只会记得他为大明王朝立下了多少功劳,却从来也不想想自己到底犯下了多大的罪过。”
“胡惟庸结党营私,手底下这一些党羽,大多数都是他手底下的门生故吏,还有一些也是他的狐朋狗友。”
“甚至他还将自己的亲人都安排在其中,这也是朝堂上许多人的通病,谁不想要自己风光无限,让自己的家族得以传承千秋万代。”
“善长,你说呢?”
朱元璋似笑非笑的看着李善长,再次将他扶起,柔声道。
“陛下所言甚是。”
“陛下所言甚是啊!”
李善长伸出衣袖擦了擦额头之上的汗水,连忙陪笑道。
朱元璋心中意图,他自然知道。
朱元璋虽说是在说胡惟庸,其实是在变相的说自己,没错,李善长当年也是如此,手底下也都是他的门生故吏,就连胡惟庸也算是他的门生。
李善长执掌中书省的时候,手底下的势力也是极为庞大,就算是到如今,李善长他手中掌握着的人脉也远远超过他人的想象。
现在他也知道,朱元璋其实在警告自己,让他以后谨言慎行,切莫要让自己身边的人发生一些让人感觉到意外的事情。
帝王忌惮的,并非是你会造反,而是你有造反的能力。
这样的人,对于帝王来说,就是极具威胁的。
虽说李善长已经年过半百,可谁又能够知道,这李善长,不会做司马懿呢?
“是啊!”
“善长啊!”
“你也知道,咱并非是弑杀之人,咱杀的那些人,全都是该死之人。”
“这一次胡惟庸的事情,咱自然会调查清楚。”
“一切与他有关,有过任何联系之人,那么,咱一定会严惩不贷。”
“走,陪咱出去走走,这洛阳,风光无限好啊!”
朱元璋点了点头笑道,伸出手拍了拍李善长的肩膀,朝着殿外走去。
“喏。”
李善长全身一颤,拱手一拜,连忙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