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南栅叹息。“你懂什么，我又不缺钱，只是现在手头紧。”
“人活当下，当下胡里八涂，你在这高谈阔论什么未来？”
“哼，你小子就是一套一套的，你知道我的研究要是搞完能拯救多少人？你知道我在脑神经外科多牛么？我有多少篇sci？又已经帮助过多少人？你少在这站着别人给你营造好的世界，然后笑话别人没有卖屁股来的快。”
“是么？”马弗里克也不生气，歪头凑近他的脸问道。“你救了那么多人？他们都来谢谢你了吗？”
“我为全人类造福，不需要人天天登门道谢，庸俗。”
他觉得和马弗里克这种见识短的小孩没有共同语言，起来打算把工作完成后看看那边电击反馈，马弗里克笑着摇头。
“好伟大啊！不知道你做的一切，能不能救你自己。”
闻言，穆南栅的脚定住了，他回头。“你什么意思？”
马弗里克耸肩。“你读书那么多，解解看喽，怎么还问我呢？”
简简单单一句话给穆南栅干沉默了，他和往常一样拿起垃圾走远，晚上累的时候还是跑草坪上散心，又一次看到亮着的灯光。
敲几声门都没人应，穆南栅小心翼翼的推门进去，苏泫舒此刻手托着头，安恬的阖着眼，右手还保持那笔的姿势，人已经睡熟。
他放轻脚步低头看了她一会儿，瞟到书桌上的简笔画。
小水獭。
苏泫舒自小喜欢小动物，每次去动物园都喂水獭，这几年投入了不少对水獭的保护项目。
“舒舒？”他试探的叫了她一声，苏泫舒也没应。
轻手轻脚的把人抱到床上，穆南栅给她掖好被子，又想到马弗里克那句话。
“不知道你做的一切，能不能救你自己？”
“好累。”苏泫舒突然呢喃了这么一句，把他吓一跳。
“舒舒？”他摸摸苏泫舒额头，没有发烧，可能就是没休息好。
马吉拉先生的事不止是一个人的问题，她跟进着深挖，费了很大气力，最近都是靠咖啡续命。
苏泫舒睡梦中皱了皱眉，又舒展开来。
他收回手。
是啊，他做的东西，到底有意义么？
突然间，连自己都很模糊。
地下健身房，马弗里克看到个在那练卷腹但是和大虫子蛄蛹差不多的身影。
他搭在器材上看穆南栅蛄蛹，没一会儿就乐得直不起腰。
“别笑了！我腰闪了还没好！”
“你这样不行的。这样，你呢，给我私教课的钱，我给你打八折，然后我每天带你练，包你速成魔鬼身材。”
马弗里克比个数，穆南栅皱眉。
“苏蛋黄不是包你了么？！怎么还一天天和掉钱眼里一样？！”
“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啊。”
马弗里克晃晃手指。“一口价，如何？”
穆南栅迟疑了一阵。“要不……你再便宜点。”
“这还不便宜？我对外可是很贵的。”
他咳嗽小声道。“我毕竟不买你屁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