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宰场？”宁子珩闻言，脸色微微一变。
卧躺在他怀里的胖头鱼，则是一脚丫子踹开了身上的奶瓶，有点激动的朝着宁子珩叫了一声。
“喵噶！喵噶！”看吧，那就是个人间恶魔！我们去干死他！
胖头鱼有点小亢奋，终于要揭穿那个李鑫的真面目了，小流浪们也就意味着有救了！
“消息确实可靠吗？”宁子珩皱着眉头。
实在是不太想相信这个消息。
因为这不止是他被很信任的人骗了，让他觉得被辜负，感觉到失落。
更多的是觉得愧疚 。
这五年，他送了那么多的流浪动物到李鑫的手里，如果李鑫真的和流浪猫狗贩子有什么勾当，那就意味着，他间接的将那么多无辜的流浪动物进了屠宰场。
那他就是一个间接的刽子手。
想到这种可能性，宁子珩的脸色就好不了。
宁子珩能想到这一点。
文书自然也能想到。
他的脸色同样难看：“确定，私家侦探一开始还以为他们搞错了，跟了三天，才确定了这一点。”
“现在三卡车的流浪猫狗已经分别送去了三个省城，差不多天黑就会到黑市屠宰场。”
因为这是黑色的产业链，这些屠宰场也不敢大白天的干，一般都是入夜后的凌晨开始。
“哥，咱现在怎么办？”
“先请求当地的动物保护组织，帮忙拦截车子，以及报警，叫刘律师过来，我们追过去。”
距离其中一辆火车最近的是h市，开车过去八九个小时，七八百多公里。
从上车开始，宁子珩就没怎么说话了。
前面的文书心里有些焦急，很担心他的情绪，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
憋了半天，也只能中途在服务区休息的时候，小声地和他说道：“哥，你可别在内耗了啊，这些和你没关系的。”
宁子珩低着头看着手边上，埋着头吮吸着小嘴喝奶的小家伙。
眼神晦涩。
很久后才回了一句：“我可能从一开始就不该出生在这个世上。”
“哥！”文书急了。
“我没事，我只是内疚。”
宁子珩垂下眼，苦笑。
他明白，李鑫会这样欺瞒诈骗他。
和他自己的伪善分不开关系。
这些年，他救助流浪动物，除去自己偶尔下楼喂养一些流浪猫狗，很多时候，都是将这些事情交给了旁人。
除了出钱，并没有出什么力。
他但凡说上一点心的话，也不至于让李鑫欺瞒到这种程度。
而且，他做善事的原因一点也不纯粹，很大程度上，是因为当年它离开的时候，告诉他，只要他心存善念，多多喂养小流浪动物，总有一天他们会重逢的。
现在。
他的愿望实现了。
可是却愧对了它当年的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