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弋这么好心,帮她回忆道侣。
烛九正陷入缠绵悱恻的记忆中,忽听楚弋扬声道:“甄有钱你说,我对还是他对?”
两人齐刷刷看着烛九,眼神中有吵架时的愠色,烛九决定引火烧别人,转头问冷如冰山的月上弦:“月月怎么看?”
月上弦听到烛九叫他才抬起头,眼神闪过一丝茫然:“什么?”
三人:“……”
根本没听是吧。
“你在干什么?”烛九瞅了眼他,见他手里正拿着一朵……冰雕成的花?
月上弦手指捏着雕刻刀,将最后一片花瓣上的冗余剔除,手指一动,勾勒出一滴露珠。
他把冰花递给烛九,“给你。”
那花形状像绽开的玫瑰,片片花瓣纤薄剔透,栩栩如生,纯洁美丽,晶莹的露珠仿佛在眼前颤动。
烛九怔了下,下意识接过端详,眼中流露喜爱之色。
“好看,月月真棒!”
“注入了灵力,只要我还在就永远不会枯萎。”月上弦说着,唇角晕开一丝稍纵即逝的笑意。
他指尖逼出几滴血从花蕊处浸没,霎时间晕染至花瓣,宛如花枝绽放,艳红夺目,末尾处成丝缕线状,冰白与艳红交接,极为奇妙美好。
烛九的眼中惊喜,抓着冰玫瑰爱不释手,对这月上弦一顿夸赞。
月上弦说:“真想夸我得叫哥哥。”
烛九正开心,一点不含糊,“哥,亲哥,你是我永远的哥。”
“嗯。”月上弦收起雕刻刀时,若有若无瞥了眼方才争论的楚弋和闻人瑟绝。
银色的眼中没有透露任何情绪,但他们全都感觉到了嘲讽。
两人:“……”
草,这个诡计多端的死心机男,他们怎么没想到呢。
正恨得牙痒痒,月上弦提出要回宗门。
时间到了,该回去了,否则会引人注意,毕竟现在还打着追缉卧底的名头。
他走了,楚弋和闻人瑟绝眼瞅着烛九恋恋不舍地看着他的背影。
“……”
原本没把死冰块看做多强的竞争对手,毕竟又冷又不会说话,毫无情趣的男人注定会被厌弃,谁知道这厮这么奸诈。
可他们也来不及找补,也得回去了。
临走之前楚弋回头,眼神犹疑问烛九:“甄有钱,你原本叫什么?”
他眼底充斥着期待,因为烛九若说了,就代表对他的信任。
烛九说了,“贾有钱。”
“……”楚弋黯然神伤地走了。
闻人瑟绝看着楚弋的背影哂笑,“你喜欢他什么?不太聪明的样子吗?”
烛九冷淡瞟他一眼,也不知这人今天到这究竟什么用意。
“聪不聪明都喜欢,就是不喜欢你。”
闻人瑟绝:“……”
远处的楚弋原本就竖起耳朵听着,听到这心里再次乐开花,笑的一点都不冷傲,不知名姓的不快一扫而空,走路都带风。
闻人瑟绝面色僵了下,继而笑的更欢了,像一朵花枝摇曳的妖花,“我需要一个邪修的喜欢?”
似乎在嘲笑烛九自作多情。
烛九不动声色:“我听说人在恼羞成怒的时候就喜欢从各个角度攻击别人。”
“还有,你们占星师不是不爱给人分类么?怎么还一口一个邪修的。”
在他们眼中,世界上只有两种人:普通人和占星师。
闻人瑟绝酒红色的眼睛凝视烛九,深邃的仿佛一片艳色的星空:“你不一样,你是邪星,我虽不喜欢,却会永远注视你。”
烛九笑了下。
闻人瑟绝眼前晃动,他被烛九深深抵在凹凸不平的墙壁上,细皮嫩肉的筑基期小少年,自然顶不住烛九这一压,后背一阵刺痛。
他吃痛地闷哼一声,绮艳的眉眼蹙起,令人越加着迷。
声音却有淡淡的挑衅和鄙夷,“怎么,你还要逼着我喜欢你?像那些愚蠢的人一样?”
他说的是月上弦、楚弋、风止意和沧孑。
墨怀樽他不知道。
烛九原本在意的不是这个,她是想问这厮怎么不怕死,一个人蹦跶到她跟前,她要真是邪修,早把他皮扒了。
但他都这么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