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刃若有所思,师尊师祖都这么干,一定是有什么深意吧,那他试试又何妨?
寂灭刀尊见他发呆,凶他:“这点事若是办不好,出去别说是老子徒弟,听到没有?”
“哦。”镜刃认真地点了点头,想到毕竟是永别,还是心有悲戚,补充了一句,“师尊一路走好。”
寂灭刀尊:“……”
他一声积德行善,怎么会收这种徒弟?
最后还是转换成了怒骂。
完事将不小心没捂住的肠子塞了回去,又嗑了几瓶丹药,一位狠辣无情、全程冷脸的散修看了几眼,蹙眉担忧说:“你这样不行啊。”
寂灭刀尊很铁血硬气地大手一挥道:“无妨,吃了麻醉丹,不疼。”
反正都这样了,散修也不必像平日里那样恭敬,她瞄他一眼,很冷漠,“待会打架的时候漏出来绊倒我们,你负责吗?”
寂灭刀尊:“……”
散修脸上闪过傲意说:“我针线活不错,帮你缝起来。”
寂灭刀尊还在犹豫,散修已经掏出针线,低头细致地给寂灭刀尊缝肉。
发丝柔软拂过胸口,泛着淡香入心,散修面颊微红,眼瞳似水。
——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像一朵水莲花不剩凉风的娇羞。
寂灭刀尊没文化,但有不知名人士描写他心绪如上。
他心里乱跳,见多了墨怀樽这几个恋爱脑的他很快意识到,他遇见了心动对象。
老天啊,有人在雾里看海,有人在世间在寻爱,而他,在灭顶的雷光中听见了自己心动的声音。
他娘说若是有人愿意为他动针线,千万不能放手。
寂灭刀尊等了这么久,终于遇到了。
上穷碧落下黄泉,马上还能死一块。
这跟殉情有什么区别?
寂灭刀尊脑中转速七十迈,思维发散自由自在。
片刻后,散修满意收手,一脸满足。
看针脚确实不错,细致有型,还是个大工程——缝成了娇艳欲滴的芙蓉花,要绿叶有绿叶,要花瓣有花瓣。
堪称人体艺术。
周围的人都惊了,默默压下想让散修帮忙的念头。
散修遗憾,将针线珍惜地收回荷包,听见寂灭刀尊声音细弱:“……谢谢,姑、姑……”
“刀尊客气了,道友相称即可。”散修疏离地说,做针线活时的兴奋已经分毫不显。
寂灭刀尊:“……”
边上有看出端倪的高情商好心人说:“刀尊是想问:姑娘怎么称呼?”
散修蹙了蹙眉,到她这个境界,修真界还有称姑娘的?简直比姑姑还奇怪。
但也不多说,只道:“在下季芙蓉。”
……
纪期和鬼机灵凄凄惨惨地依偎着,看着易迟,悲伤逆流成河。
纪期白着唇呢喃:“若我是他,是不是就不会那么无力了……”
“谁?”鬼机灵抹着眼泪有气无力问。
“星君啊。”似乎破罐子破摔了,纪期惨笑说着,“那个陪伴她五万年的人。”
鬼机灵愣了半晌,“原来你的记忆,是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