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本还想着在致仕前,上书《再陈谢悃疏》,对陛下进行最后的劝解。
奈何陛下龙体欠安,想来是无暇顾及老夫的这份奏折了。
王驸马,你是国之干臣;老夫希望你能替我递上这份奏折。”
王国梓见他如此郑重其事,连忙接过奏折,好奇的开口道:
“我能打开看看吗?”
可能这是生平得意之作,刘宗周矜持的开口道:
“事无不可对人言;王驸马但看无妨!”
听他这样说,王国梓老实不客气的看了起来。
只见奏折上洋洋洒洒写着五条忠告:
一曰修圣政,无以近娱忽远猷;
二曰振玉纲,无以主恩伤臣纪;
三曰明国是,无以邪锋危正气;
四曰端治术,无以刑名先教化;
五曰固邦本,无以外衅酿内忧。”
看完之后,王国梓也是无语至极。
而一旁的刘宗周虽故作平静,但略显杂乱的呼吸节奏还是出卖了他。
“王驸马,你觉得老夫这份奏章如何?”
最终,刘宗周还是忍不住问出了心中的想法。
王国梓闻言,干笑一声道:
“先生的字,端庄流畅。
字形、章法与董其昌相近;虽飘逸处稍逊三分,略有不如;但持重远远在其之上,可谓格调高古,不涉媚俗!”
“……”
听了王国梓的评价,刘宗周差点将胡子给捋断了:
“你……你只顾着欣赏书法了?
那内容呢?
难道不是言近旨远、微言大义?”
王国梓:……我他么的还真没看出来!
刘宗周见王国梓沉默以对,只觉得满腔热情被浇灭,差点一口气没接上来直接驾鹤西去!
他有点口不择言的道:
“世人都说王驸马长于治世、治军;湖广在你的治理下,已经有了盛世的雏形。
今日一见,还真是见面不如闻名!
真真是朽木不可雕也。
道不同不相为谋,告辞!”
看到刘宗周像是被踩了一脚而炸毛的猫一般,王国梓算是见识到了什么叫君子逆鳞!
他止住要暴走的刘宗周,幽幽开口道:
“那个蕺山先生,你错了,错的还非常严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