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之前,我们驸马爷有交代,让我转告郑一官:
海面那么大,不是谁能一个人吃独食的。
只要大家能坐下来好好谈谈,能不动刀兵还是不动刀兵的好。
当然了,如果郑氏仍然我行我素、自以为是,那朝廷的水师也不介意教教你们怎么做人!”
郑芝莞:“……”
他听了如此不客气的话,气得差点当场发作。
不过想一想处境,他只能选择从心,小意的问道:
“不知驸马爷要怎么谈?
如果是说附逆一事,在下来之前,大兄已经做了决定:
他可以立即出声明,令郑氏拨乱反正,在驸马爷和桂藩之间保持中立!”
陈懋修听罢,平淡的道:
“驸马爷交代给我的命令,不涉及桂藩叛乱。
至于郑氏要如何选边站,那是你们自己的事。
我此来,主要是谈一谈海疆和海贸的问题!
郑氏如能跟着驸马爷和朝廷水师一起维护东南沿海的秩序,大家仍然可以一起愉快的收银子!”
郑芝莞没想到对方并不关心叛乱,而是直接谈及海上利益切分的问题,忙问道:
“关于海疆和海贸,驸马爷有什么吩咐?”
“第一,你们郑氏在台湾岛上的大员据点,必须交回到朝廷手中。”
“大员岛?”
郑芝莞听罢,露出一脸的苦笑:
“陈将军,你来迟一步了。
上次在下有个兄弟不自量力,带着大员岛上的所有战舰北上,想和朝廷水师切磋一番。
没想到大败亏输,至今还带伤被罚跪在祠堂里呢。
而大员上的守备力量一抽空,荷兰人和当地土着势力——大肚番的酋长阿德狗,就达成一致。
如今,在土着的带领下,荷兰已经占据了大员岛。
如果驸马爷想要这个据点,那得自己出兵解决荷兰人和当地土着。”
陈懋修闻言,眉头一皱,开口问道:
“你说西夷人,这个还好理解;为什么还提及岛上土着?
当地土着就那么愿意当带路党?
难道郑氏跟他们有什么矛盾不成?!”
郑芝莞连忙解释道:
“岛上的土着智力低下,从来不曾开化。
荷兰人殖民台湾以来,一方面不停出兵征服他们,一边又反装忠的让洋和尚不停在其中调停。
这样久而久之,这些土着自然认为洋和尚是好人,慢慢的就放弃了抵抗。
听说,土着的首领阿德狗虽没和荷兰东印度公司签订正式协议,但已口头上答应了臣服。
如果说这群带路党对西夷人十分友善的话,那他对我们郑氏的态度,只能用生死仇敌来形容。”
“这是为什么?”
“台湾土地并不像世人认为的那样贫瘠。
只是土着不善劳作,这才导致岛上粮食匮乏。
为了供养大员岛上的士卒,我们郑氏不得不实施‘兵农合一’的措施,派遣士卒分赴各地开荒屯田。
阿德狗认为郑氏此举侵害了他们的生存空间;所以,土着一直视郑氏为生死仇敌。
这一次趁着大员岛兵力空虚,他们竟主动联系荷兰人,允许他们过境搞偷袭。
最终,郑氏也只能退出台湾!”
陈懋修听罢,皱起眉头道:
“守着宝山不识宝,本身就让人怒其不争。
现在竟还出现了一批数典忘祖、如此没脑子的带路党。
看来,我们有必要测试下:
阿德狗和荷兰人是不是真爱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