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沈其梦满脸写着单纯:“你怎么在医院?”
沈欢言着实被这称呼恶心了一番,她一言不说打算走,可沈其梦忽地上来捉住她的手腕,摆明不想让她离开。
医院来往的人朝着她们看过来。
沈欢言不愿与沈其梦多做纠缠的原因之一,是不想让沈其梦看到陈放,可沈其梦偏偏不如她的愿,甚至主动提起说:“听说你和晟和的陈总住到一起了?”
“这是舍得拿自己当做嫁衣了?”
沈欢言皱了皱眉,回击说:“不是所有人都和你一样,只有野鸡才日日都想着飞上枝头做凤凰。”
沈其梦听出这话是在嘲讽她的身世,她一时气急,说话声音也重了些:“你以为陈总看得上你?也不看看你比人家小了几岁,在他眼里你不过就是只没长熟的麻雀罢了。”
沈欢言丝毫不惧:“也比你这只被吃得骨头都不剩的鹌鹑好。”
“你……”
沈其梦再要说什么,被身后一个一个男声打断:“梦梦。”
她瞬间换了副面孔,嘴角一撅眼尾微微一耷拉,娇滴滴地喊了声:“京宇哥。”
身后那男人年纪不大,看着还是稚气未脱的学生样,他走过来揽住沈其梦的肩膀,柔声问:“怎么了?”
沈其梦依旧是那副无辜的嘴脸:“没事京宇哥,我们走吧。”
看着俩人渐行渐远的身影沈欢言长舒一口气,刚打算走,抬起头却看见陈放就站在自己不远处。
侧身靠着墙,背后是走廊尽头的窗户,虚虚实实的光影将人勾勒的只剩下一个轮廓。
她往前走两步,男人的五官逐渐清晰,脸上的笑意也越发明显。
沈欢言猜想他应该是听到了刚才的对话。
本想着陈放会追问些什么,没想到他只是把手里拎着的袋子递给她,“一天三次,餐后吃。”
沈欢言接过,是一盒冲剂。
“走吧。”
他下巴微扬了一下,带着她离开。
沈欢言原以为陈放到车上后会提起刚才的事,但他没有。
就像那日她躲在窗帘下试图阻断施华电话里的声音,他还是听见了,但他也没有问。
大概是在维护她的面子。
车子行驶在回去的途中,沈欢言突然想起什么,问:“能送我去学校么?”
“不是事情都忙完了?回去干嘛?”
沈欢言说:“过两天要去舞团试训,我想去舞蹈房练一会儿。”
“病刚好就跳?”陈放轻笑了声:“不要命了?”
“我觉得我恢复得差不多了,而且就是发个烧而已,烧退了就好了。”沈欢言解释。
陈放偏头看了她一眼,调转车头朝着学校的方向去。
十五分钟后,宾利欧陆沿街停下。
陈放为了她在病房的沙发上凑活了一晚上,沈欢言自然是不会吝啬一句谢谢。
而男人只勾了唇角,又说:“晚上我有个应酬,别等我回去。”
沈欢言心说自己从没等过,大概自上次她说错话后,这人就自动将自己代入了这奇奇怪怪的角色。
她没解释,道了声再见便打开车门下车。
嫌这车过于招摇,沈欢言没让陈放开到校门口,却依旧遇到了认识的人。
就在离自己不远的对街,站着许乘和两个男生。
许乘也看到了她,朝她走过来:“来学校有事?”
沈欢言:“过两天去试训,来舞房练功。”
许乘犹豫了一下,还是忍不住开口:“刚才那个,是……”
沈欢言顺着他的视线看了眼,陈放的车早已一脚油门消失得没影了,她不愿解释和陈放之间复杂又难以理解的奇怪,只说:“是一个朋友。”
说完她便摆摆手,“先走了,再晚练功房就没位置了。”
许乘就看着人小跑着往学校的方向去。
学艺术的人家境都不会太差,比如许乘自己从小也过着衣食无忧的生活。
再看沈欢言,饶是从她的吃穿用度也知道她家条件不错。
但想象是一回事,亲眼看着她从几百万的豪车上下来又是另一回事,一时间他甚至有些怀疑她口中的“朋友”是否是收敛之后的借口。
许乘没敢继续想下去,况且朋友还在街对角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