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起来吧,跟我们走。”
马车里走下一名商业署官员,捂着鼻子,左右环视了一圈:
“司马先生,恭喜。您呐,要转运了。”
暗自心惊,吴国进步太快,自己这个老朋友已经跟不上了。同时咒骂该死的洪教主耽误了自己的前程。
筹措钱粮、镇抚新占州县、或者充实后宫,司马尚自认都很擅长!
当初,如果自己是被李郁陛下俘虏,凭自己的本事早就进步的不要不要了。署长起步,大臣都有可能。
努力算个屁,选对路站好队才是最重要的。
跟着白莲混,三天饿九顿!
洪教主,该杀千刀啊。
……
思绪被打断。
一名亲卫伸手:
“司马先生,请进。陛下在帐内。”
“是,是。”
刚迈出一步,司马尚忽然感觉自己脑后的负担沉甸甸。
哎呀呀,辫子!
他几乎咬牙切齿,暗自咒骂自己险些误了大事。
挂着这么个落后丑陋的猪尾巴去见思想开明、英明神武的吴国陛下,真是该死啊。
他低声哀求:
“兄弟,借你佩剑一用?别误会,我是要割辫。”
亲卫笑了,抽出佩剑轻轻一拉。
司马尚顿觉身体轻盈,终于甩掉了沉重的历史负担,轻装上阵。
他抬头望了一眼,天空很蓝。
伸手把散开的头发往后拢了拢,用中气十足的语调,开口道:
“罪臣司马尚,拜见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大帐方圆20丈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注视着这个胖子在帐外来了一套标准的三磕九拜――这是前清的礼!
然后走进帐内,再次单膝跪拜――这是我大吴的礼!
……
司马尚哽咽、激动的抬起头,见陛下还是那么的年轻英俊、日理万机的脸庞略带疲惫~
“起来吧,坐。”
“谢陛下。”
“寡人忙于军务,最近才听说你早至江南。日子过的可好?”
“托陛下的福,吴国治下人人安居乐业,富庶安宁。即使是文景之治也比不上如今这万一。罪臣也做些小买卖,日子过的尚可。”
“那就好。”李郁忍住了揶揄,笑着问道,“寡人想用你,去袁州府萍乡县张厉勇残部做个说客,你,愿意吗?”
司马尚再度单膝下跪,眼神坚毅而炽热:
“臣愿意为吴国大业,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好,你就先在外务大臣底下的信息署挂个官职吧。具体的事情,你可以去请教苗大人。”
……
离开大帐时,李郁瞥见了此人脑门后齐刷刷斩断的辫子。
倒是加了一点点的印象分。
这一年的艰苦岁月,司马尚如同溺水之人,如今终于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
甭管这根稻草后面是盘着赤链蛇,还是跟着水猴子。
他都会一把攥住,寻找生的希望。
初入吴国,如果不立下点硬扎的功劳,未来的仕途崎岖简直不敢想!
他对苗有林执下官礼,细心请教。
之后,随同10人的护卫队悄悄绕道踏上了旅途,目标――萍乡县武功山,张厉勇盘踞的山寨。
……
根据清廷的邸报,张厉勇在萍乡县混的不错。
首先是击败了多次官兵围剿,甚至一度拿下了县城,略施惩戒后又退出了县城。没有屠城,没有焚城,只是捣毁了县衙和官仓。
接任的知县改变了前任的坚决剿杀策略。
态度暧昧!
两者之间是否有什么见不得光的协议,不得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