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名前盐捕营军官面露凶光:
依旧很瘦的黄总商,也恢复了往日的潇洒。
“谢黄大哥。”
……
月半,
被一群老家伙吹捧的脚不沾地,忘乎所以。
他事先没有和首总江春商量,因为他猜得到肯定不会同意。
好聚好散!
……
3个月后,才传出消息。
钱峰全家老小被一伙土匪折磨至死,死的很惨。
……
然而,这桩血案刚到本省按察使衙门层面就被按住了。
京城有人发了话,这是一桩普通的谋财害命案,走正常流程即可。不能因为钱峰得了个“文忠”的谥号,就无故升格。
于是案件被退回属地县衙。
知县一打听就悟了,走正常流程!抓了邻居,得了口供,犯人瘐毙在狱,结案。
皆大欢喜!
次年,竟得了个“卓异”的考评。
恨钱峰的人太多了,所有人都不约而同的对此保持沉默。
哪怕是最叛逆的礼部和都察院也不愿为钱峰出头,因为他损害了所有京官的利益,包括他们自己。
去年冬天的炭敬,莫名的少了一块。
今年夏天的冰敬,狠狠的少了一大块。
虽然说孔孟道德不离口,可京城居大不易,消费太高了。大家少了这二三百两,日子立马过的紧巴巴,尴尬呀。
所以面对这样一个“直臣”的悲惨遭遇,所有人都选择闭上了眼睛。
朝臣们都不提,皇帝就不可能知道。
钱峰只是一个用着顺手的工具罢了。坏了就换一个,大把的人挤破头想替补呢。
……
郑谨生在扬州府详细翻阅了案卷,又从布政使衙门翻阅了他上任后的所作所为,只觉心惊肉跳。
他令亲信便装在街头巷尾询问目击者,寻找可能的线索。
但很快,
亲信们就尴尬的回报总有便服汉子跟踪他们,甚至就站在几丈之外抱着胳膊面无表情的望着他们。
郑谨生没也愤怒,作为一个老刑部见过了太多风浪。
数日后,
在卫队簇拥下赶至江北大营和海兰察见了面。
海兰察一开口,就把他吓的坐不稳:
“钱藩台是被自己人害死的。”
“海都统慎言。本钦差调查发现的一切线索都指向了伪吴王。您是皇上宠爱的侍卫,身份特殊。本官可以多透露一点机密,细作从江南传来的消息也证实了此次刺杀乃是伪吴王派人所为。”
……
海兰察诡异的笑了:
“钦差大人,您以为自己看见听见的就一定是事实吗?”
郑谨生不语,半晌默然说道:
“当前平贼才是第一要务。本钦差要识大体,顾大局。”
海兰察恨恨的说道:
“自然是平贼为重!可本官就怕淮扬官吏士绅关键时候在背后捅刀子。大战在即,万一~”
郑谨生突然起身,掏出一卷明黄绸子。
低声说道:
“海兰察接旨。”
……
池州府东流县。